李冶只覺得轟地一聲,他知道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造謠朝廷誥命夫郎,還是造黃謠,周南氏和李冶雖然罪不夠判刑,但是夠打板子的了。
二人直接被當場每人打個二十大板。這頓板子可是實打實的,直接把二人打的皮開肉綻。周南氏直接昏過去了,李冶倒還強撐著一口氣。
可是當縣令宣布剝奪他科舉資格的時候。李冶恨不能自己也暈過去,就不用聽這些了。
大庸科舉考試,可不僅僅考的學識,還有品行,品行不好者,縣令有權利剝奪其科舉資格。
而一個能造雙兒黃謠的人,顯然品行不良,縣令剝奪其終身科舉資格,無可厚非。
李冶只覺得天都塌了,這個消息比屁股被打爛還讓他疼。
李冶顧不得形象,當場大喊道:“周小娘,我真是做了虐了才會娶你。你祖母簡直就是個掃把星,當初你我二人成親,我說要人伺候了嗎?你們怎么就偏偏盯上南家!南家是挖了你家祖墳了嗎!”
周小娘知道周南氏闖了天大的禍事,她不敢犟嘴,袖子掩著半張臉嗚嗚地哭。
等周南氏醒來,知道她幾句話就徹底斷送了孫女婿的前程,白眼一翻再次暈過去了。
只是這次暈過去也沒用了,家里人都氣她,更恨她那張嘴。好端端地為什么就非要揪著南家不放,整日里一定要東家長西家短嚼人家是非,現在終于釀成大禍了吧。
自此周南氏在周家成了掃把星一樣的存在,家里人都嫌棄她,躲得她遠遠的。周南氏拖著她那條瘸了的腿,余生就在家里和外人的嫌棄中,窩囊而狼狽地活著。
張明和鄭寧作為李冶多年同窗,得知此事顧及曾經情誼上門探望。
李冶憤恨地咒罵著,“邴溫故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。鄭兄,當初你說過,你縣試時的簽號是邴溫故掉包了,那時候我還將信將疑。通過這次事件,我敢肯定一定是真的,就是他做的。”
鄭寧一臉慌張,連連擺手,看那樣子恨不能立刻昭告天下,替邴溫故澄清一樣。
“李冶,你可莫要胡說。縣試那樣的考試,眾位衙吏數十雙眼睛看著,邴溫故又不會術法,怎么能把我的簽換成臭號。抽了什么簽,一切都是運氣罷了,我不過是運氣不好。”鄭寧改口的干脆利落。
李冶瞠目結舌,“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這么說吧?”
鄭寧此時已經站起身,并且往外走去,“李冶,你可能受了刺激,神經出了問題,一定要找郎中好好調理。我們這邊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鄭寧說完,不待李冶回話,就自己躥了出去。走到村口,鄭寧才敢停下來擦一把額頭上的汗。
鄭寧都要被李冶給嚇死了,縣試那次的號簽他不確定是不是邴溫故換的,但是不管是不是,鄭寧都不想深究了。
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,得罪邴溫故的人,都沒有好下場。比如李冶,直接十年寒窗苦讀就這么廢了。比如他,不過隨口幫著鄭寧說了幾句話,就被換了臭簽。
此二事,就可看出邴溫故此人手段。他又不是腦子有病,哪里還能再去招惹邴溫故,他可不想落得李冶那樣被剝奪科舉資格的悲慘下場。
而張明已經暗暗決定從此以后徹底遠離這二人,從前就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,不過礙于同窗情誼不好疏遠。經此一事,張明再顧不得面子情了。
邴四郎這頭幫著收糧食,收的差不多了,才登上南家大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