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當真把南錦屏襯得不似凡人,好似天上的仙子。
村人發出一陣陣驚呼聲。
邴溫故滿心滿眼都是南錦屏,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。
邴溫故覺得南錦屏每一步不像踩在地上,而是走在他心頭,踩在時空上,每一步都在跨越了一個時空,走過了大庸,跨過了古地球,穿越了星際的浩淼星海,最終來到他身邊。
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重疊,那個操縱著機甲,同蟲族奮力廝殺的英勇的年輕將軍,同大庸這位穿著繡有鴛鴦嬉水圖案,點綴瑩白珍珠大紅長袍,外罩金仙云紋衫的少年相遇,他們面對面而立,明明是兩個時空的人,卻有一條紅綢相牽。
當二人同時牽住紅綢的這一刻,時空定格,過往種種金屬機甲,各種高科技盡皆褪色,只剩下興河鎮上河村邴家布滿鮮艷紅綢帶的喜堂。
“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對拜,禮成,送入洞房!”隨著一聲聲暢諾,邴溫故終于找到這個時代的歸屬感,靈魂仿佛都更加瓷實了。
邴溫故牽著南錦屏進入洞房,他親手倒了兩杯酒,把其中一杯送進南錦屏的手里,然后交纏。
“錦哥兒,喝了合衾酒,我們便是夫夫了。自此,執子之手與子偕老,愿得夫郎心,白首不相離。”邴溫故深深地注視著南錦屏,雙目中盛滿了溺人的深情。
南錦屏被這樣情深似海的雙目看的滿臉通紅,想要羞赧的低下頭,卻又舍不得躲開這樣的目光。
想要回以同樣情深的詩詞,奈何沒有讀過書,說不出文縐縐又拗口的詩句,最后只能喃喃地重復著邴溫故的話,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,愿得夫君心,白首不相離。”
南錦屏從生下來就沒有說過這么肉麻的話,沒有邴溫故那么厚的臉皮,說完就滿臉通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,慌里慌張地飲盡杯中酒。
邴溫故雙目之中仿佛有著什么在翻騰,邴溫故死死壓抑著,克制而溫柔地在南錦屏唇上印下一吻,“等我。”
說著,被人催促著出去待客了。
邴溫故一身大紅吉服。滿臉喜色,對誰都笑盈盈的,任誰都能看出他的高興。
邴溫故被簇擁著來到同窗這桌敬酒,可說是同窗桌,可實際上一張十人桌上只有三個同窗,余下七人皆是村人。
這三個同窗都是相鄰幾個村的,平時大家勉強算熟識,其中一人正是周南氏那個秀才女婿——李冶。當初周南氏還不要臉上門,要南錦屏當通房丫頭給她家小娘子陪嫁過去。
邴溫故不知道這事李冶知不知道,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。
總之今個是他大喜的日子,上門是客,他都笑臉相迎。
“張明、鄭寧、李冶,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喜宴。”邴溫故叫到李冶名字的時候,李冶面上有一瞬間的異色,很快恢復。
邴溫故舉起酒杯,對著幾人敬過,一口飲盡杯中酒。
幾人說是同窗,又鄰村,但其實關系并沒有多親近,只不過從前原主跟這三人當同窗的時候有過人情往來,現在這三人過來還禮。
大家說了幾句喜慶的場面話,邴溫故就接著敬下一桌去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