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幻想對象為什么會是邴家大郎,明明從前邴家大郎一直都對他不假辭色,看見他遠遠就躲開,十分瞧不上他雙兒的身份。
當然南錦屏也對從前的邴家大郎沒什么好印象就是,從不分擔家里的勞動,明明邴家那么窮,還硬要讀書,就是一只趴在整個邴家身上吸血的螞蝗。
他一點都不喜歡以前的邴大郎,甚至心底里隱隱是厭惡的。
可是他卻還是做了那樣的夢,然而今天看見邴溫故,又勾起了他的那個夢,夢里的邴大郎和眼前這個似乎是一個人,和從前的邴大郎不是。
“有人來了?!壁麥毓噬頌樯诒?,五感發達,就算沒把自己原來的身體帶過來,他養好傷后,五感還是比普通人敏銳許多。
南錦屏立刻拋卻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,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兮兮,雙手捏著衣角,緊張地四處張望,“我怎么沒聽到有聲音?”
邴溫故沒有解釋,小聲道:“我先走了,以后找機會再來看你?!?/p>
邴溫故拎起籮筐匆匆離去,不大一會兒,南錦屏的母親苗氏走了過來,她見南錦屏孤零零獨自站在柴火堆旁問道:“錦哥兒,你站在這干什么呢?”
南錦屏還沒想好措辭,他籮筐里的魚先噼里啪啦蹦了起來。
“魚?”苗氏驚訝道:“你哪里來的這么大個頭的魚?”
南錦屏沒跟南家人說過他救過邴溫故,不知為何,南錦屏這次也沒解釋,而是下意識道:“我在河里捉的?!?/p>
苗氏雙眼懷疑地打量著南錦屏干燥的衣衫,卻沒過多糾纏,“快進屋,別在門口傻站著了。”
南錦屏如蒙大赦,悄悄松口氣。
把魚送出去了,邴溫故心情大好,暢快走回家。
他剛到家沒大多一會兒,梁氏等人都回來了。
邴家人都不大高興,年僅七歲的小人邴三娘小大人似的沉沉嘆口氣,老氣橫秋道:“今天上山挖野菜的人太多了,山上野菜都給挖光了,家里都沒挖到多少?!?/p>
邴溫故看到大大的籮筐里只有底部薄薄一層,邴家人一個個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郁。
此時不管邴家人各個小心思多少,都一同為糧食發愁。
邴溫故大步走到自己房間,把裝滿大魚的籮筐抱出來,“耶娘,我今個去河邊捉魚,運氣好,捉到一筐大魚?!?/p>
邴家人的視線早在邴溫故抱出這筐大魚的時候眼神就粘在上面,拔都拔不下來。
梁氏面上先是一喜,隨后就怨怪道:“你身體都沒養好,就下河,要是再有個頭疼腦熱,你要娘的命嗎!”
邴家其他人只管直勾勾盯著籮筐里的魚,不自覺地吞咽口水。
錢氏就說她要幫忙提水桶,大哥怎么不讓,原來擱這等著呢。這是不放心她,特意等婆婆回來,才把魚拿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