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功是臣的。”南錦屏回答。
這一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,誰也沒想到南錦屏會這般講。
所有人都以為南錦屏會推脫,懇求圣人把功勞算在邴溫故身上。然后夫夫二人在你退我拒之間,上演一出感天動地的大戲。
可結果南錦屏竟然真的坦然接受了。
“豐州知府夫郎,你是否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。若是這份功勞算在邴溫故身上,他的官位就可越級。給你,你一個雙兒,除卻金銀珠寶,毫無用處。”左相道。
展賦賢嘲諷,“左相大人可是忘記,這位豐州知府的夫郎可不是那些大字不識的粗鄙鄉(xiāng)野村夫,他可是坊間的無為先生。他一手修撰了字典,自創(chuàng)拼音。這等博學多識的文人,怎會不知那點朝廷律法。”
展煜注意到朝中大臣不贊同的神色,他特意看向邴溫故,見邴溫故神色溫柔,一雙眼脈脈含情的注視著南錦屏,眼珠子恨不能摘出來掛在南錦屏身上。那副不值錢的樣子,令展煜都有些懷疑邴溫故到底有沒有聽清南錦屏說了什么。
算了。展煜想,這邴溫故神竅已迷,沒得治了,等回去找大師施法后說不定還能用,現(xiàn)在還是跟南錦屏談吧。
“南錦屏,你可想清楚了。你既然知道事關重大,做此決定,不怕回去影響你二人夫夫關系嗎?當真不會后悔?”
“臣夫君曾對臣說過,臣若是想當雄鷹翱翔于天地之間,他便為臣造翅膀,臣只管飛便是。他若追不上,是他無能。如今臣想當這雄鷹了,自是要展翅高飛,能不能追上臣,就要看夫君的本事了。追不上,是他配不上臣。”南錦屏自信挺著xiong膛,得意的瞥著邴溫故。
這充滿挑釁的一眼,把邴溫故迷的神魂顛倒,心臟撲騰撲騰的跳。
“夫郎真好看。”邴溫故下意識道。
滿朝文武靜默,就連圣人都詭異的看著邴溫故,“太子,你可熟識厲害的道士,一會兒散朝后介紹給邴溫故認識下。這人在戰(zhàn)場上呆久了,身上難免招些不干凈的東西。”
太子差點沒憋住笑出聲,“是。”
南錦屏面紅耳赤低著頭,前一瞬間的自信昂揚被邴溫故一句話打散了,只剩下面紅耳赤,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“邴溫故,朕問你,朕若真把這份功勞只記在南錦屏頭上,你可也不悔?”
“不悔。臣沒有別的請求,只懇請圣人給予南錦屏一個公平。”邴溫故道。
“公平?”左相問道:“豐州知府這話何意,此等功勞,論功行賞,自然要加官進爵。你要圣人給了公平,難不成是想給你夫郎求官?”
“左相大人既然知道論功行賞,必然加官進爵。那么難不成僅僅只因為南錦屏的性別是一個雙兒,就要抹除他一切功勞。這對他何其不公平。難道小娘子和小雙兒就不是大庸的子民了嗎?即便立下大功也得不到一個公平的賞賜?
這若是傳出去,豈不寒了天下小娘子和雙兒的心。若是再遇到此等事情,小娘子和雙兒拼盡性命就可扭轉的戰(zhàn)局,改變大庸命運的事情上。小娘子和雙兒面對不公平的待遇,是否還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做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