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快速瀏覽完信,合上,“兒臣發現邴溫故較之其他官員相比,似乎格外關注小娘子和雙兒。”
提到這個展煜就想起邴溫故的夫郎南錦屏寫的話本子,“他確實對小娘子和雙兒比其他人多幾分憐惜,但愿這份憐惜只是憐惜,而不是風花雪月?!?/p>
太子思慮道:“兒臣觀邴溫故到了吉縣后的種種作為,施粥、發放糧種,督促百姓種糧,打水井,預防今年的干旱季,都是中規中矩的作為,并沒有出彩的地方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辜負阿耶對他覬覦的重望?!?/p>
圣人沒有回答,在奏折上重重批下最后一筆。
吉縣。
趙瑋海雖然不是世家小衙內,但也不是農門出身,吉縣本地人,家里小有資產,從小身邊就有仆從伺候,真沒干過農活。
后來當個官,更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?,F在邴溫故把整個衙門的人都弄來種莊稼,真可真是趙瑋海這輩子干過最累的活了,趙瑋海都要瘋了。
趙瑋海真不會干,搞的手忙腳亂不說,衣服還弄得臟兮兮的,臉上全是泥巴,汗流下來,神頭鬼臉的。
終于趙瑋海實在干不動了,拄著鐵鍬站在地里,一邊擦汗一邊抬頭望去。就見邴溫故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站在地頭,正在檢查他們種過的地。
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趙瑋海的眼睛,忽然覺得他們好像長工,邴溫故就是地主。
“他不干,只叫咱們干,他故意折騰咱們玩呢吧!”趙瑋海咬牙切齒。
褚宏宇多少年不干農活了,冷不丁干同樣累得要死。
他抬頭望了眼尊貴優雅的邴溫故,嘆氣,“還能怎么辦,誰叫他才是縣令。你說是吧,永???”
杜永潯沒回答,應該沒聽到,正笨拙地專心犁地。
“呵…”趙瑋海看著背影企鵝一樣搖搖擺擺悶頭種地的杜永潯發出一聲嗤笑,“他知道什么,笨的跟頭牛一樣。”
趙瑋?;仡^瞥見悠閑的邴溫故,那慢悠悠的姿態仿佛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似的,氣的沒忍住,一腳踢向手中的鐵鍬。
“?。 焙懿粶惽?,趙瑋海的腳趾頭踢鐵鍬的木頭把上,疼得趙瑋海慘叫一聲。
這聲凄厲的慘叫引起了邴溫故注意,邴溫故轉過頭,就見趙瑋海尖叫一聲,就暈倒在地上。
“趙大人,你怎么了?”褚宏宇和杜永潯沖上去,查看趙瑋海的情況。
“發生什么了?”邴溫故走過來詢問道。
“趙大人剛剛踢了……”杜永潯憨直憨直,張口就道。
“趙大人剛才干著活突然就叫了一聲暈倒了?!瘪液暧畲舐暽w住杜永潯的聲音,并且打斷道。
杜永潯憋回后頭的話,略帶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