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無涯臉色鐵青,若說上次他還能勉強維持住理智,這次卻不行了。在這么多手下跟前被劈頭蓋臉訓斥,他日后如何服眾。
百里無涯陰沉著臉,“府尹大人既然覺得下官無能,不如就叫大人帶來的這位兵士同下官的兵士比試比試,看看是下官操練的士兵更能打,還是大人帶的士兵更厲害?!?/p>
百里無涯指的人就是叢林,這個時候叢林自然不能怯場給邴溫故丟面子。
他站在邴溫故身后,直接抱拳道:“下官愿意接受軍使的挑戰,還請軍使賜教!”
百里無涯挑眉,一個和平地方出來的小吏也敢同他這里的士兵打仗。不說別的,他這里的士兵再怎樣不堪,那也是常年跟匈奴戰斗的存在,再怎么樣都比沒見過血的小吏強上百倍。
百里無涯挑眉,心里打定主意要給邴溫故一個教訓,好好殺殺他的威風。正要只派一個矯勇善戰的好手上場,就聽到邴溫故出言了。
“呵,你既然不服,那不如直接同本官比試比試好了?!壁麥毓实穆曇舨桓卟坏停瑓s足夠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。
可是還是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,有的士兵懷疑的扒拉兩下耳朵。對身邊人道:“我剛才耳朵好像出現問題了,竟然聽到新來的這位府尹大人要挑戰咱們軍使!”
“我也聽到了?!?/p>
“不是咱們幻聽,是這位府尹大人確實說了這話?!?/p>
“這位大人是腦子有問題嗎?他一個文人竟然要跟咱們軍使打?這可真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?!?/p>
“就好像那犬自不量力妄圖挑戰雄獅一般,對自己有幾斤幾兩真是沒點數?!?/p>
“這位府尹大人是不是以為咱們打不過匈奴,都是病貓兩三只,隨隨便便什么人來,都能把咱們打的屁滾尿流?!?/p>
“大人?!眳擦种钡溃骸按笕四宋娜?,軍使一個武將,這怎么能混在一起比武呢。”
叢林知道邴溫故會些拳腳功夫,但是吉縣畢竟是個不需要打仗的地方,所以邴溫故從未真正出手過。叢林并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,單純以為邴溫故就是跟著會武功的人學過些拳腳罷了。
百里無涯當真很想借這個機會痛揍邴溫故一頓,把這人那張毒嘴打得再也不敢胡說八道。但是他不能,武者同文人比試,勝之不武。就算贏了,他手下這些兵也會瞧不起他,反而顯得他仗武欺人,勝之不武。
“大人情急下說笑了?!卑倮餆o涯道:“還是令大人操練的士兵同下官操練的士兵比試吧?!?/p>
邴溫故把頭上官帽摘下扔給叢林,官袍扎進腰間,“你是武人嗎?怎么磨磨唧唧廢話這般多!若是怕了,叫個不怕的來?!?/p>
邴溫故這番叫囂在百里無涯看來簡直就是狂言狂語,真把他給氣笑了。
既然臺階給了,這位新上任的知府執意不肯下,那就別怪他百里無涯下手狠辣了。
百里無涯扔掉兵器,“下官未免傷了大人,自解兵器,就赤手空拳的肉搏。但大人可放心,下官會盡量點到為止。”
副手見二人真要打起來,對士兵道:“去街上請郎中來,一會兒府尹受傷好能及時醫治。”
“是?!笔勘I命匆匆跑了。
副手對軍使道:“你就算再氣他插手軍中事物,也要手下留情,要不可把人傷得太過。畢竟豐州現在還要他主持大局,人若是倒下了,什么都管不了,豐州只會更亂?!?/p>
百里無涯冷笑,“你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不管怎樣,今個總得讓他吃個教訓。不然他真當咱們這些戍邊軍都是一些酒囊飯袋?!?/p>
副手見勸不住,只能無奈退開。
圍觀士兵雙目炯炯,都等著看這位新任知府怎么被教訓得服服帖帖,以后再不敢胡亂插手他們軍中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