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人盡皆這種想法,若放在從前可能會有人當場就奚落回去。但是現在,
邴家有錢了,村里人都抱著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的想法,不管心里怎么嘲笑,都沒有表現出來。
就連苗氏和南父二人都無法違心地站出來附和邴溫故的話。
南家兄弟尷尬愣在原地,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“大家別光顧著吃飯,來喝酒。”邴四郎最先反應過來,咋咋呼呼嚷嚷著,“今日我大哥可是新郎官,你們可得把他喝趴下了,讓他洞房花燭夜在新夫郎面前當軟腳蝦!”
“你也就敢攛掇別人灌醉大哥吧,你自己可不敢。”邴三郎隨后調笑著。
喜宴氣氛如此便被三言兩語重新炒的熱絡起來,客人舉著酒杯都要灌邴溫故這個新郎官。
邴四郎暗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,還好他機智。
周南氏剛才完全被邴溫故的話搞愕然了,她真沒想到邴溫故竟然能說出那么倒反天罡的話!
這會兒周南氏反應過來了,嗤笑一聲,小聲嘀咕道:“搞笑呢吧,還福星轉世?要我說那南錦屏就是掃把星轉世,誰娶誰倒霉!”
絲毫不記得,當初她可是替她女婿求娶來著。
另一桌的李冶冷笑一聲,“邴溫故可真被一個小哥兒迷昏了頭,福星之說這種話都敢造了。”
“色令智昏啊。”張明搖頭,一副邴溫故不可救藥的樣子,“剛才觀禮的時候,我特意瞧了瞧那個小哥兒的樣貌,也不是什么絕色美人,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中小哥兒。長相一般,氣質更無,怎么就能把邴溫故迷的如此神魂顛倒?真是想不通。”
“各花入各眼。”鄭寧不是背后論人長短之人,舉起酒杯去撞李冶和張明的酒盞,“喝酒,喝酒,咱們今日不醉不歸。”
邴溫故不管眾人心里都是個什么想法,那跟他無關,反正不管他們么什么想法,最后邴溫故都會徹底坐實南錦屏的福星命格。
他的夫郎,豈容他人憐憫,那不是可憐他夫郎,而是嘲笑他無能。
邴溫故就跟什么都沒發生一樣,神色自若地帶著邴四郎繼續敬酒去了。
大約都喝過一輪,邴溫故又單獨陪著一些要好的客人喝了一會,就醉倒在酒桌上,無論怎么叫,都叫不醒,眾人只能把新郎官扶回房。
“我哥喝多了,哥夫,麻煩你照顧了。”邴三郎和邴四郎把人扶到炕上,客氣地對南錦屏道。
邴三郎雖然被過繼出去,但邴溫故沒有苛待他,他不想同邴家真斷親。如今又住在一個院中,就出來幫忙張羅。
“應該的。”南錦屏回。
炕上的人醉的人事不省,嘴里還嘟嘟囔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。
南錦屏走過去彎下腰,剛要幫邴溫故把鞋脫掉,手就被握住。
南錦屏抬頭,就對上邴溫故含笑的眉眼,那人正笑吟吟的瞅著他,雙目清明,哪還有醉意。
“你不是喝……”南錦屏脫口問道。
“噓!”邴溫故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南錦屏的嘴唇上,笑盈盈道:“小點聲,不要叫外頭那些人聽到。我若不裝醉,他們豈能放我回來,非得把我灌到桌子底下去。我可不想做一個洞房花燭夜在昏死中度過的新郎官。”
想到洞房要干些什么,南錦屏的小臉通紅,他小聲斥道:“不要臉。”
邴溫故也不惱,笑嘻嘻,“你吃過飯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