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心底那股想打人的沖動拼命壓出去。
“確實是下官無能,
萬幸邴大人來了豐州,日后下官就靜待邴大人發揮大才,
顛覆風云了!”百里無涯陰陽怪氣道。
面對這番嘲諷意味濃得都要撲臉上的譏諷,邴溫故就好似沒聽出來般,
甚至打成真心夸獎了一樣回答,“只要你們不拖后題,當那豬隊友,豐州之危便可解。”
百里無涯吭哧吭哧喘著粗氣,像是負重跑了幾百里一樣。
沈城舟見原知府遲遲不出來打圓場,甚至看的津津有味,
就知道原知府恨不能這攤渾水越渾越好。豐州在他走后越亂,才不顯得他無能。到時候他大可以攤手表示,你看他還不如我治理得好。
沈城舟看透原知府的心思,知道他不可能解圍,只恨他們不能立刻打起來,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大人一路風塵仆仆,舟車勞頓,想來已是人困馬乏,不如讓下官等現在就去準備接風宴。”
“豐州已這番模樣,本官哪有心思吃什么接風宴。”邴溫故一點沒給面子的訓斥道。
合著就他是憂國憂民的大好官,他們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冗員。
沈城舟恨不能直接給自己一巴掌,該,就他多嘴。
“本官在路上就聽聞豐州不日前被匈奴再次劫掠,傷重幾何?損失多少?府衙糧草還有多些?百姓們家里余糧還有幾許?”
一個又一個問題壓下來,各個都是重點。因為是重點,才使得本就沉重壓抑的氣氛更加沉重了。
邴溫故環視一圈,發現三人都定定站著,沒一個動彈,也沒一個人開口。
邴溫故眉頭皺著,“這么重要的數字記不住?那就把記錄的竹簡給本官拿來。”
原知府尷尬道:“這幾日事忙,還沒來得及統計。況且匈奴時常來豐州城劫掠,就算統計出具體數字又能怎樣,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”
“所以干脆就不用統計了!”邴溫故冷冰冰乜著原知府,“本官記下了,這些話不日會原封不動送上圣人的御案之上。但愿圣人也贊同你這套說辭。”
原知府當然知道他的做法不妥,圣人知道后必定勃然大怒。
他惱怒邴溫故不識趣,“邴府尹,你別忘了,本官此次回京述職,十有八九就留在汴京任職。以后你用得著本官的地方多著呢,做人還是留一線的好。”
邴溫故冷笑一聲,大踏步坐在知府應該坐的官位上,“有什么數據,現在就拿給本官看,別告訴本官什么都沒有。”
原知府瞪著邴溫故油鹽不進的樣子,甩袖離去。沈城舟去拿竹簡,有什么就拿什么。
邴溫故拿到竹簡翻開查看,那上面的數字并不準確,卻各個觸目驚心。
待查看近一年的,幾乎沒有記錄。
邴溫故叫來衙吏,讓人去清點此次百姓們的損失和傷亡人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