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夫,你不能見死不救。”吳哥兒跪著膝行到趙瑋海跟前,抓著趙瑋海的小腿。
趙瑋海嫌棄的掙開,躲到一旁,“行了,先不說這個了。本官問你,邴縣令那個莊子里搗鼓什么呢,一天天整的神神秘秘的?”
吳哥兒道:“姐夫,邴溫故知道我是你的人,怎么可能讓我接觸秘密,我去了就是種莊稼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趙瑋海露出失望的表情,吳哥兒怕他不管自己,趕緊又道:“不過后來我倒是聽一個郭姓的項目副負責人講過什么雜交實驗。”
“雜交實驗?”趙瑋海聽的云里霧里。
“好像是可以讓糧食增產的實驗。”
趙瑋海一下就樂出來,“邴縣令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,異想天開。自古以來,糧食產量多少,那是老天爺說的算。幾百年了,糧食都是那個產量,他說增產就增產,他以為他是誰,老天爺?”
趙瑋海搖搖頭,似乎覺得邴溫故此舉十分搞笑,“想什么糧食增產那種不切實際的問題,還不如想想辦法能不能減輕旱情。不過話說回來,旱情這是天災,人力根本無法抵抗。莊稼注定顆粒無收,地里都有收成,還做夢想什么增產,真是荒繆!”
吳哥兒低頭不吱聲。
趙瑋海道:“行了,你回去吧。”
吳哥兒急了,“姐夫,姐夫,你不能見死不救,你得救我。當初是你讓我去勾引邴溫故的,我其實并不愿意。如今事情不成,姐夫,你不能只叫我一個人承擔后果。這后果太重了,我承擔不起啊。”
趙瑋海冷冷地看著吳哥兒,“你這是怪我?”
“可是,姐夫,當初是你……”吳哥兒還要說什么,趙瑋海卻不耐煩聽了,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。
吳氏望著趙瑋海離開的背影,轉頭再看向吳哥兒,眼神嘲弄,“吳哥兒,弟弟,姐姐跟你說實話吧。這一千兩銀子你姐夫不可能出。那是一千兩,不是一百文錢,你知不知道一千兩銀子那是多少錢?”
吳哥兒道:“姐夫當了這么多年官,不可能沒有一千兩銀子。”
“呵,你姐夫那幾個子的月俸都不夠養家的,他又不像邴縣令那樣做買賣,哪里來的銀子?”
“那些人求姐夫辦事,總要給些好處……”
“住嘴!”吳氏臉色陰沉,“吳哥兒,你莫要胡說八道,壞了你姐夫的前程,當心我剝了你的皮!”
吳氏站起來,攆蒼蠅似的道:“行了,趕緊走吧,別再這里嘰嘰歪歪了,一千兩銀子絕無可能。”
趙瑋海和吳氏先后離開,徒留吳哥兒獨自跪在地上。
女使走過來,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吳哥兒,不屑道:“小哥兒還請起來吧,該看的人都走了。”
吳哥兒看著看他像是看垃圾一樣的女使,眼中閃過一道狠戾。
吳哥兒起身跟在女使身后往外走,每走一步,都覺得腳下重若千金。當想到還要回去挖井種地修路,吳哥兒就恨不能去死,都不要干那些活。
吳哥兒咬著后槽牙,去找邴溫故,他跪在邴溫故跟前,這一次沒有勾引,也沒有企圖惹人憐惜,而是懇求道:“大人,求你放小人回去。小人可以對你發誓,小人絕對會找到對大人而言比一千兩銀子還重要的東西。”
邴溫故眼中閃過一抹滿意,他沒有再逼迫吳哥兒,而是道:“本官若是就這么放你走了,依趙縣丞生性多疑的性格,怕是不會讓你近前,就別說找到什么了?”
吳哥兒看了一眼,在墻角看到一根木棒,他走過去拿起木棒向自己腿就狠狠敲去。疼的吳哥兒發出一聲慘叫,抱著腿在地上打滾。
邴溫故走到吳哥兒跟前,低頭俯視他,“你既然有這樣的狠心,做什么事情不成。”
吳哥兒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,“小人寧愿疼,也不愿意干那種活,小人受不了那樣的辛苦。”
“算了,人各有志。”邴溫故嘆氣,“既然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,本官就幫你一把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