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哥兒這樣在哥后面帶兒化音的稱呼都是用來稱呼雙兒的,屬于一種親近之人之間的昵稱。兄弟之間互稱兄道弟,稱呼某哥,沒有兒化音。
所以盡管南錦屏一身男裝,但門人還是通過姜憬淮的稱呼認出了南錦屏的性別。
讓一個雙兒坐在外院男賓席似乎不合適。
姜憬淮踢了門人一腳,“你知道個屁,這位是無為先生,《東哥兒重生記》的作者,那是一般雙兒賓嗎?當然得坐外院。”
就好比民國時期,女士被稱為先生,都是一種表達尊敬的稱呼。
門人聽明白了,不再多問,立刻帶著邴溫故和南錦屏去外院落座。
有了姜憬淮的囑托,門人沒敢把邴溫故和南錦屏帶到姜憬淮玩的好的小衙內那桌,而是選來選去,選了一個在門人看來都是小官的桌。
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候府就算再沒落,往來無白丁。除卻自家親戚,都是官員,區別不過大小之分。
把邴溫故和南錦屏放在親戚桌顯然不合適,最后只能安置在一桌都是小官的桌上。
這桌都是低品階的小官,如果邴溫故能考中狀元,留京做官,品階和這桌人差不多。
門人這樣的安排也算妥帖,邴溫故帶著南錦屏落座。
桌上的人看見邴溫故和南錦屏都是生面孔,并不認識,就想結識一下。
大家官職差不多,也算抱團取暖,相互之間有個照應。
“在下禮部員外郎,李涵,敢問兩位閣下就職哪個部門?”曹涵熱絡地同邴溫故和南錦屏搭話不說,還親自斟茶。
曹涵雙手捧茶親自遞給邴溫故,邴溫故接下,曹涵立刻就去斟第二杯茶。
邴溫故沒有半分露怯,“在下并無一官半職。”
曹涵停下倒茶的手,問:“小衙內?”
“非也,農家子。”
曹涵問南錦屏,“這位呢?”
邴溫故雖然帶著南錦屏見過不少世面了,也給他講個很多東西,但這還是南錦屏第一次同官員對話,尤其這官員此時面色隱隱透出幾分不善,邴溫故怕南錦屏難免緊張,轉頭看向他,正好南錦屏也在偷偷瞥他。
邴溫故在南錦屏眼中瞧見了一絲緊張,無聲地用眼神安撫他,對他微不可差地點點頭。
南錦屏被安撫住了,開口時,聲音和神情還算自然,“在下亦是如此。”
曹涵不死心,“那你們怎會受邀參加候府老太君生辰宴?”
“我乃今科舉子,候府小衙內陪其表兄返鄉考試相識,未見過候府繁華,故而請小衙內帶我們進來看看熱鬧。”邴溫故淡然道,就好似沒瞧見曹涵難看的面色。
南錦屏見邴溫故如此講,跟著道:“在下并未科舉,不過寫了幾本話本子,得了小衙內歡心,今日為了見世面,央了小衙內帶進來漲漲見識。”
曹涵的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下,看著被邴溫故端在手中的茶和自己已經倒了一半的茶,重重放下茶壺。
“無官無職,也敢受本官的茶?”曹涵生氣,他堂堂一個員外郎竟然親自給一個無品階農人倒茶,這兩個白身怎么敢受的?
曹涵越想越覺得受到了恥辱,更覺得自己被瞧不起了,他不敢找候府的麻煩,就對身邊之人擠兌起邴溫故南錦屏二人,“這候府仆從太不盡心,竟然把兩個白身分配到咱們這桌,這是瞧不起咱們嗎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