邴溫故便知道該是姜憬淮已找好說話藝人,這是要開講了。
邴溫故考慮到這是南錦屏的話本子辭藻華麗、用詞高雅,可謂金章玉句。邴秀才所做文章稍顯平淡了些,不過言之有物。總體來說,各有千秋吧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出身擺在那里,邴秀才親力親為,對農桑之事,肯定了然于心。你表兄出身官宦,即便再關心農事,較之在莊稼里長大的邴秀才總要差上一分。”
姜憬淮聽祖父對邴溫故評價尚算不錯,好奇道:“那么阿翁更看好誰?”
“自然是你表兄。”姜老侯爺道:“那邴秀才不過仗著運氣好,院試三試出題均與農事有關系,才得了小三元。如果鄉試不考農事相關,邴秀才便毫無優勢可言了,絕對是你表兄贏。”
姜憬淮其實也更看好表兄,他雖然有些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,但是他知道表兄的才學,便是那國子監里的祭酒和汴京大儒都無不稱贊。怎么可能輸給一個鄉野出身的小子。
“況且我聽得傳言這次圣人有心把狀元放到國子監中去,國子監是太學,那是討論學術做文章的地方,不需要桑農之事上對精通。所以你表兄得中可能性更高。”姜老侯爺有理有據的分析著。
姜憬淮忽然露出一個壞笑,“果真如此,表兄可算能疏解心中那口惡氣。”
姜老侯爺問:“怎么回事?”
姜憬淮將邴溫故如何戲謔沈清和萬年老二的事情講了。
“好個狂徒后生!”
姜憬淮笑嘻嘻道:“阿翁,你可沒說錯。淵亭當真有幾分狂妄,你不知道后來他知道表兄真實身份后,亦不見悔色。”
姜老侯爺感慨,“希望他能有幾分對得起他狂傲的真本事吧。”
“那么,我能跟淵亭他們一起玩了嗎?”
姜老侯爺瞪了姜憬淮一眼,“不許胡鬧。”
其實這便是默許的意思,看著孫子離去的背景,姜老侯爺深深嘆口氣,看不清武安候府的未來,更看不清姜憬淮的未來。
如今武安候府外表看著光鮮亮麗,其實早就被排除在朝堂之外。
姜老侯爺的軍權被圣人收回,解甲在家養老,空余武安侯和武德將軍的名頭,不過聽著響亮罷了,其實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權利。
姜老侯爺戰功蔭庇兒孫,姜憬淮的父親得了一個延州知州的正六品官職。姜憬淮的三個兄長都在其父領軍權的延州軍參軍,大兄保義郎、正九品。二兄和三兄分別是承節郎和承信郎,皆為從九品。
如今姜憬淮身上并無個一官半職,姜老侯爺怎么不愁他的出路。再投其延州君顯然不可能,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。
若是留在汴京城中,姜憬淮不擅文,武還不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