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氏聽出來了,邴溫故應(yīng)該還有后手,“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,我這個做岳母的就觍著臉暫時收下了。如果你們夫夫以后要做豆腐生意,我這邊立刻就不做了,絕對不跟你們夫夫搶利。”
邴溫故仔細道:“岳父岳母盡管放心,不會有那一天,我以后可是要科舉入仕的,不能做生意。”
本朝規(guī)定,入朝為官者,本人不可經(jīng)商。至于家中父母兄弟姊妹,則沒有限制。
能不能考中還兩說呢!苗氏這么想著,卻沒敢吭聲,他覺得兒婿啥都好,就是對這科舉有些入魔了。
“只不過,有一點還要提前跟岳父岳母知會一聲。那就是岳父岳母這邊再忙,夫郎都不能過來幫忙了。在我家,我也是舍不得我夫郎干一點活的,我家人都知道。”
苗氏立刻想起秋收時,邴家人不讓南錦屏干活,這個傻孩子就想跑回來幫家里秋收,頓時訕訕的。
“那什么,兒婿你放心,咱家以后絕對不讓錦哥兒干一點活。”
邴溫故頷首。
“中午留下吃晌午飯,吃個飯再走。”苗氏留飯道。
“不了,我還要回去溫書,來年二月就考試了。”邴溫故婉拒。
“那我就做好送過去。”人家這么珍貴方子都出了,自家這邊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。
“好。”這個,邴溫故沒有拒絕。
南父道:“兒婿,這盆豆腐你帶回去吃。這會兒天冷,也不怕壞,放在外面凍上,做成凍豆腐,也別有一番風(fēng)味。”
“我拿走半盆,剩下半盆,給家里添個菜。”邴溫故道。
苗氏沒有磨嘰,自家留了一點,剩下大多數(shù)都給邴溫故帶走了。
二人走后,苗氏感嘆道:“我真沒想到邴大郎會這般疼寵咱家錦哥兒。錦哥兒從小就沒有異性緣,我還以為,以后至多就是和夫君相敬如賓一輩子。”
南父道:“是啊,如今這么珍貴的豆腐方子都給咱們家了。說來說去,還不是因為錦哥兒。我算是聽明白,邴大郎那話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,要不是咱家對錦哥兒好,他也不會給咱家方子。”
苗氏嗔道:“我自己的孩子,還用他敲打著才能對好。”
“你呀,還挑理這個。還不是兒婿真心待咱們錦哥兒才會這樣,你應(yīng)該高興。”南父道。
“我還能不知道,就是說說罷了。”苗氏又道:“你們剛才看見沒,我不過作勢嚇唬錦哥兒要打他幾下罷了,可是巴掌還沒挨到錦哥兒身上,兒婿那臉色就變了。”
顧氏立刻道:“我看到了,可黑了,拉的跟個驢臉?biāo)频模覍に及⒛镆矝]真怎樣錦哥兒呀。不就是裝模作樣教訓(xùn)兩下。”
南大郎點頭,“給我都嚇到了,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弟婿要跟阿娘動手呢。”
南二郎道:“一開始我都沒搞明白啥情況,后來哥婿說了那番話,我才知道原來是不樂意阿娘嚇唬錦哥哥。”
“哥婿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,這么點小事。”南三郎道。
“你知道啥,我感覺當(dāng)時哥婿只抓了阿娘的手腕沒跟阿娘動手,那是因為阿娘是錦哥兒母親,若是換個人,他肯定早就打上去了。”
苗氏也有這種感覺,不過苗氏沒當(dāng)回事,邴溫故都把豆腐方子給她們家了,這還不算尊重她嗎?至于是因為錦哥兒,那更好,只要邴溫故能對南錦屏,便沒什么比這個更重要。
苗氏轉(zhuǎn)頭對幾個孩子,尤其是顧氏道:“這下你們都看到了,咱家得了這天大的實惠都是因為錦哥兒。以后錦哥兒回來,都給我客氣著些,好吃好喝的供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