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氏有些不信,真有好的賺錢方子,邴家之前窮得揭不開鍋了,咋不做呢。
不過顧氏還是有些心眼的,這時候不吱聲,只低著腦袋,偷偷撇嘴。
“豆腐方子。”邴溫故淡淡道。
卻不知道這一句話已經在南家投下怎樣的驚天大雷。
倒不是說豆腐怎樣難得,價格怎樣昂貴,實際,豆腐相當便宜,兩文錢就能買到一塊。南家人驚訝的是做豆腐的手藝,要知道這可是一個能當做傳家的手藝了。
他們這十里八村的,就沒一戶人家會這手藝,鎮上倒是有一兩戶豆腐坊,在他們村里人眼中,那可是頂頂好的有錢人家。
“你,你會?”南父驚訝的都結巴了。
“會的。”邴溫故淡定得很。
“真會?”苗氏不可置信的又問一遍。
邴溫故沒有不耐煩,而是溫和道:“家里有大豆吧,抓一把出來,我現在就能做。”
“豆腐這東西沒什么技術含量,很好做。”邴溫故自信淡定的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天氣很好,而不是一項可以傳家的手藝。
南父沒看邴溫故那自信的樣子,沒忍住道:“你會做飯嗎?”
苗氏瞄了一眼邴溫故的神色,見對方沒有生氣,不過還是怕邴溫故介意南父的心直嘴快,趕緊打圓場道:“你那是什么葫蘆腦袋,兒婿當然會做飯了,錦哥兒不是回來說過,大郎會做飯。”
南父反應過來,訕訕笑了。
這不怨南父,他壓根就沒把自家小哥兒回來說的話放在心上。什么邴溫故會做飯,還專門做給他吃,邴家其他人都沒得份之類的。
南父覺得聽著就荒唐,別說最是講究什么君子什么禮儀的讀書人,就是他們村里最普通的男人也是不愿意做飯洗衣服的。
若是誰家男人在家做飯洗衣服啥的,那走出去能被人講究死,在村子里都得抬不起頭。
邴大郎那種讀書人最要臉面,咋可能呢。自家小哥兒這是想安慰他們,都不會找借口。
邴溫故道:“岳母,你們盡管放心,我真會做。要是不放心的話,你們先少泡上一點豆子就行了。只不過還需要麻煩大哥去鎮上跑一趟,買一些鹽鹵回來。”
鹽鹵這種西很早就有了,海水或者鹽湖水,制成鹽后,會殘留下一些液體。這些液體算作母液,加熱蒸發,冷卻下來后析出的結晶,就是鹵塊。
“大郎,你去買。”南父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邴溫故,對一旁的苗氏使了一個眼色,苗氏就給南大哥拿了十幾個銅板。
邴溫故道:“大哥,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,正好上我家取牛車。”
顧氏脫口問道:“邴大郎,你這就走了啊?不做豆腐了?”
邴溫故解釋道:“冬日里豆子需要泡四到六個時辰,岳母岳父,今天晚上泡上,明個我再來做。”
邴溫故走了后,南家人嘀嘀咕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