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玉沒說話,只輕輕撫著xiong口,死死咬著牙。
陳頊向身后的小宦官道:“還不快去傳太醫!”
那小宦官領了命,急急跑了。
是百日散!
弄玉倒沒想到,這藥的性子這么烈,就算一年之期未到,也已開始有反應。
她強撐著,道:“沒事。”
蕭皇后聽到動靜,便款款走了出來,陳持盈走在她身側,輕輕扶著她的手腕,見宮門前是弄玉,恨道:“我當是誰,原是姐姐來了。”
她說著,看向蕭皇后,道:“娘娘,既是姐姐來了,持盈便先告退了。”
蕭皇后冷聲道:“不必。本宮說過,如今你母妃走了,本宮就是你的母親,這承明殿就是你的家。”
“可是姐姐她……”
“她眼光高,一貫看不上本宮這個母后,想來今日也是路過,不會進來的。”蕭皇后說著,一步步走到弄玉身前,道:“安平,你將本宮害得如此,又設計將持盈嫁給謝昭,你狠毒如此,還有臉來見本宮嗎?”
弄玉強撐著道:“母后說對了,我今日只是路過,沒有要見你的意思。”
陳頊急道:“母后,皇姐身子不適,快讓她進去歇歇。”
蕭皇后伸出手來,攔在陳頊面前,道:“本宮做不了旁的主,可這承明殿的主還是做得的。今日只要本宮在,誰也不許讓她踏入承明殿一步。”
“母后!您這又是何必?”
陳頊道:“再怎么說,皇姐也是您女兒啊。”
蕭真真也道:“姑母,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,玉兒她難受得緊……”
蕭皇后疏離一笑,道:“她難受?本宮難受的時候,她可顧惜過本宮?算計著本宮,得了協理六宮之權,還不是被淑妃搶走了?”
陳持盈走到蕭皇后身邊,道:“姐姐,這些日子,你可知道娘娘是如何過的?若非我陪在娘娘身側,只怕娘娘她……”
蕭皇后死死瞪著弄玉,恨道:“整個后宮,本宮只有持盈這么一個貼心的人,你卻讓她陪著謝昭嫁去嶺南,你……”
弄玉冷笑一聲,打斷了她,道:“母后怎么不問,這謝昭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人?若非陳持盈聯合裴玄設計害我,我也不必將計就計了。說到底,還是陳持盈她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。”
蕭皇后道:“持盈心思純良,哪里算計得過你?”
弄玉幽幽道:“是啊,還好,陳持盈她棋差一招。”
弄玉說著,一把扯掉陳持盈的面紗。
陳持盈驚呼一聲,趕忙去捂自己的臉。
可眾人已全都看見了。
蕭皇后顫抖著道:“持盈,你的臉……你的臉已完全好了?”
陳持盈紅著眼道: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
陳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道:“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們?為何要假裝自己的臉還沒好?”
“因為,她唯有如此,才能讓人們認定她是個可憐人,卻忘了,她早已有和旁人勾結的資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