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對不起。
他乜斜著眼,與晁戎對視,嘴角抖動著扯開,終于說出這番話讓他暢快。
“我一直都在忍受你,你讓我感到害怕!你捏死我,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我根本不知道,哪一天你不高興了,殺了我也說不定!我受夠了被你擺布!”簡白藏脖頸上青筋浮起,攥緊的雙拳幾乎將掌心掐出血來。
盡管怪我吧……
都是我的錯。
晁戎呼吸急促起來,心跳快得像是隨時會baozha。這些話足以勾起他全部的怒火,握住簡白藏手腕的手越抓越緊,已經(jīng)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顫抖。
“把那些話收回去!”晁戎近乎低吼。
簡白藏靠在椅背上,整個身體不受控地顫栗,臉上的表情卻愈發(fā)夸張,哈哈地嘲笑:“說出來的話怎么可能收回?你倒是告訴我,怎么收得回?”
晁戎氣瘋了,他的頭腦被蒸在憤怒的情緒里,高溫過載停止了任何思考,沸騰的血液在體內(nèi)奔走,xiong腔瘋狂叫囂著閉嘴,讓他閉嘴!
堵住聲音最簡單的方式他知道的,他也那樣做了。
晁戎咬上褪去血色有些干的嘴唇,發(fā)泄般撕咬,直到口中充斥血腥味。
簡白藏雙手被控制,掙扎身體也被困在座椅上無法移動半分,無法吐出完整字音,喉嚨里發(fā)出痛苦的悶哼。
好一會兒,緊貼的唇舌才分開。
晁戎直直看著簡白藏吃痛皺眉的表情,舌尖舔去殘留在唇上的津液,與之前品嘗到的甜蜜截然相反,混合著血液的唾液帶著一股腥咸的鐵銹味。
還有一股沒來由的苦澀,從舌尖上蔓延開。
簡白藏嘴唇重新充血,被蹂躪成靡麗的紅色,咬破的傷口滲出血液,順著下唇滑到下巴上,留下一線紅。
但它沒能滴落,晁戎又湊上來,伸出舌尖,從下至上將那滴血舔舐掉。
柔軟的舌循跡向上,舔到被他咬破的傷口,簡白藏倒抽幾口氣,嘶地揚起頭,皺起眉眼。他忍住了聲音,緊閉的眼瞼邊緣點綴著點點水光,淚水在顫動的睫毛間盈盈閃爍。
晁戎憤怒的情緒被那點水光澆熄,停下了所有動作。
同時,他又生出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——想讓簡白藏哭叫出來,想讓他崩潰流淚,露出更多的表情。
但,不是以傷害他,讓他痛的方式。
簡白藏得以緩一口氣,微微張開眼瞼,鏡片后的眼睛泛紅shi潤。
他聽見晁戎說:“現(xiàn)在你的嘴唇有破損了,感覺怎么樣?這么一點體液,夠引發(fā)異變嗎?”
簡白藏倔強與晁戎對視,他的回應(yīng)是側(cè)頭,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。
晁戎擰眉,剛平息一點的憤怒卷土重來,抓起簡白藏,將他扔在床上,欺身壓了上去。
劣質(zhì)床墊質(zhì)地發(fā)硬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摔上去,簡白藏一側(cè)肩胛骨與胯骨撞得發(fā)疼,死命咬牙忍住痛呼。
推拒的雙手被抓住按在頭頂,晁戎只用一只手就可以紋絲不動地固定住,他如同一條被釘在案板上的魚,毫無抵抗之力。
晁戎捏住簡白藏的下巴,強迫他與自己對視:“在你心里,我只是一個被你扔下的,遭到污染的實驗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