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白藏立刻坐起身,想要去摸放在床頭柜上的眼鏡,屋內沒有開燈,陷入一片黑暗,他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但緊接著,一只手伸出來,將簡白藏按倒在床上,那具比他體溫還要高的身體壓制上來,抓住他的手腕,死死扣在他的身體兩側。
“你醒了嗎?”看不清對方面容的情況下,簡白藏有些慌,他覺得晁戎可能是誤以為他要離開,解釋道,“我只是想去開燈,沒有要走?!?/p>
但近在咫尺的人沒有給出任何回應,只聽得見他急促的呼吸聲,連呼出的氣體都帶著異樣的熱度。
簡白藏背后冒出了汗,得不到回應讓他更慌張,唯恐引起崔宜他們的注意,只能壓低聲音叫對方的名字:“晁戎,晁戎!”
這次回應他的是動作。
滾燙的唇壓下來,堵住了簡白藏的聲音。
就像那天晚上的惡作劇,不想聽見的聲音,就用嘴堵住他。
但很快,簡白藏不再認為那是一個單純的行為。
柔軟shi滑又具備韌性的東西滑進了他來不及閉上的嘴里,翻滾攪弄,肆意碰撞它所接觸到的一切。
它舔舐著不設防的上顎,簡白藏被迫昂起頭,被猝不及防的動作激得身體顫抖,喉嚨深處悶哼,緊閉起雙眼擠出一點兒淚水。
反應過來再度睜開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口腔中放肆的肉塊強韌有力,只懂得侵略一般占據每一寸空間,抵著簡白藏的舌步步緊逼,直至退無可退的地步。
不斷分泌的唾液無法順利吞咽,shi滑的表面摩擦力微弱,相抵的力道在潤滑下化解,緊貼著錯開。
簡白藏在這幾乎讓他窒息的侵襲中掙扎,如同溺水之人極力探尋破水而出的機會,迅速回占空出的間隙。
他似乎看到了水面之上的光亮,但僅得到片刻的松懈,又被對方纏了上來。
攪動液體的聲音在靜夜中無限放大,簡白藏越是想張大嘴呼吸,越是被窮追不舍地侵占。
氣息不斷融合,緊密得仿佛已經成了一個整體。
來不及吞咽的液體順著嘴角淌下,順著下頜線流入光滑的脖頸。越來越多液體的液體滑落,被相貼的下巴蹭開,沾shi了一片。
他可能要窒息缺氧昏迷了,簡白藏想。
與酒精所帶來的昏沉不同,簡白藏的大腦像是被麻痹了,本就模糊的視野泛著大片雪花點,偶爾劃過一道光弧。
相對于更粗糙的表面蹭過柔軟的上顎,讓人不自覺顫抖。那是一種陌生到讓簡白藏感到害怕的感覺,說不上是難受還是舒服,他本就不甚清醒的頭腦因此而更加奇怪。
就在簡白藏以為自己會就此缺氧暈過去時,阻礙呼吸的異物退了出去。
晁戎稍稍抬起頭,簡白藏立刻做出大口呼吸的本能動作。
不幸的是,現在他的口腔中充斥著分不清屬于誰的唾液,順著咽喉嗆入了氣管中,引發一連串劇烈的咳嗽。
簡白藏身體被壓制著,仰起頭咳得艱難,難受得瞇起的雙眼,被溢出的淚水打shi。鼻腔似乎也shi潤了,鼻尖與唇舌泛著靡麗的紅,發絲被汗水沾在額頭上,整個人看起來shi漉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