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索爾交叉雙手抱在xiong前,以一種俯視的視角看著他:“你就這么放任他在外面亂跑?”
簡白藏苦笑:“你認為我能阻攔他?”
“簡,我相信你有辦法,才會放心離開,交給你處理。”不得不說,伊索爾嚴肅起來頗有幾分領導者風范,面對眼前的紕漏沒有大加斥責,僅僅是這樣的語氣,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。
簡白藏垂下頭,低聲道:“我能有什么辦法?!?/p>
伊索爾語氣緩和了些,說道:“你對我隱瞞他的存在,是因為你想保下他,不是嗎?我也一樣,我想保下你,所以必須將你留在我的可控范圍里?!?/p>
簡白藏抬頭看向伊索爾,伊索爾向下俯視的目光沉沉:“但那個實驗體并不在我的保護范圍內?!?/p>
“島上所有實驗體都只是不完美的半成品,所以他們應該和那座島上的所有證據一起被銷毀?!币了鳡栕叩胶啺撞孛媲埃従彾紫?,目光卻仍是上位者強制性的對視,“不被他人知曉,他就是你可以留在身邊的寵物。一旦被他人得知,他就只能是等待銷毀的半成品?!?/p>
簡白藏搖頭,想要否認伊索爾的說法。
他不能眼睜睜看著as003被銷毀,也不可能視as003為寵物。
私人情理上,伊索爾想要保護簡白藏,但他仍然堅定地站在公司的立場上,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家族使命。
沉默持續片刻,伊索爾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,站起身退后一步,用刻意輕松的語氣說道:“這一點兒都不像你?!?/p>
簡白藏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你對那個實驗體的在乎,似乎有些超過了界限。以前的你,可不是這樣?!币了鳡栒f道。
他所認識的簡白藏,是一個冷靜,睿智,甚至可以說有點高傲的學者。
初次見到簡白藏時,伊索爾還是個剛從高中畢業,等待進入家族買通關系的名牌大學的廢物富二代,父親強迫他跟隨自己接觸家族產業,到哪兒都得帶上他。
那時格拉烏茲公司正陷入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丑聞中,但父親的行程并未受到影響,如常前去與某個研究所的基因遺傳學教授進行商業洽談。
被強行帶過來的伊索爾百無聊賴,四處參觀打發時間,也就是在此時,他見到站在樣本柜前記錄著什么的簡白藏。
黑發黑眸的年輕人模樣清秀,細邊眼鏡架在筆挺的鼻梁上,血色充盈的嘴唇不算厚,因為沒有得到及時shi潤有些干燥。
他察覺到這邊的動靜,只是側頭望了一眼,便繼續做著自己的記錄。
“你不知道我是誰嗎?”伊索爾走近了。
簡白藏看了他一眼:“您是萊恩先生的兒子?!?/p>
伊索爾:“你不打算和我套近乎嗎?”
“如果您不介意聽實話的話,”簡白藏說,“我不認為一個滿臉不高興的高中生會接受套近乎,并為我提供職業發展上的幫助?!?/p>
“你猜錯了,我已經高中畢業了!”伊索爾饒有興致地詢問,“你有意向進入公司嗎?”
“格拉烏茲生物制藥公司是業界首屈一指的頂級公司,如果有榮幸能夠入職,我想對我的研究也會有很大幫助。”那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學者神態寧靜,卻透著一股不自知的傲慢。
伊索爾對他的興趣更大了:“你對使用人類作為實驗對象有什么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