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發著冰冷金屬氣味的消音器對準安德森的前額。
“下地獄去吧。”
簡白藏睜開眼時,晁戎仍保持抱著他的姿勢。兩人的體溫融在一塊兒,仿佛沒有離開過。
發現他醒來,晁戎低頭想要貼臉親昵,卻對他的嘴唇干燥得快要起皮十分在意。
晁戎問:“要喝水嗎?”
簡白藏點點頭。
要喂水的同時,又不想放棄親吻,晁戎擰開一瓶水,含了一小口在嘴里,在簡白藏詫異的眼神中靠近,雙唇緊貼。
眼神轉化為無奈,簡白藏張開嘴,接受了那口已經被含得溫熱的水,本就發著低燒的臉頰鮮紅欲燃。
一滴水從嘴角溢出,滑落得緩慢,然后被晁戎柔軟的舌尖舔掉。
就這么喂了三四口,簡白藏忍不住說夠了,晁戎才意猶未盡地停下——然后改為單純地親吻。
嘴唇周圍都被舔了一遍,簡白藏忍不住想笑,偏頭避開:“你要就這樣給我洗一遍臉嗎?”
晁戎不滿他的回避,十分理所當然:“沒什么不可以。”
他自己都沒有察覺,注視簡白藏的眼神逐漸幽深:“我想舔遍你全身。”
“……”簡白藏努力保持心跳節奏,明明只是聽到一句話,沒有任何實質的接觸,身體卻像有股真的在被碰觸的奇異感覺,忍不住蜷起腳趾頭。
他故作嚴肅地板著臉:“我還沒洗澡。”
“舔過就等于洗過了。”晁戎與他額頭相抵,“旺卡就是這樣做的。”
“但我們是人,不是貓。”簡白藏聲音越來越小,尾音也被晁戎含進嘴里。
晁戎聲音從攪在一起的唇舌間漏出來:“那就等你洗完再舔。”
那不就……得洗兩遍了嗎?
簡白藏被親吻得有些頭腦恍惚,有一點很清楚,今天晁戎粘人得有些過分了。
等晁戎打shi毛巾給簡白藏擦臉時,距離他醒來已經很有一段時間了。
雖然簡白藏雙手功能健全,但晁戎很享受照顧他的感覺,一定要自己來做,簡白藏便也不拒絕。
簡白藏知道他這些行為背后的真正含義是“被需要”,證明自己能夠做些什么。這一點笨拙得可愛,同時,也代表著他的不安。
“對不起,我沒找到醫生。”晁戎一邊擦拭一邊說。
簡白藏閉著眼,心道,難怪表現得那么反常。
“不用說對不起。”簡白藏的手精準地摸到晁戎頭頂,輕輕撫摸,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我還幸運地活著,不是嗎?”
不,這不夠,晁戎想要他盡快恢復健康。
簡白藏問:“醫生出門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