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白藏問:“醫生出門了嗎?”
晁戎回答:“他已經死了。”
簡白藏睜開眼,一時啞口,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:“怎么回事,發生什么事了?崔宜知道這件事嗎?”
“我去幫你找醫生,藥店門關了,沒人在。”晁戎說,“我以為是崔宜帶走了醫生,就去找他,是他告訴我的。他說,我們離開之后,有人殺了醫生。”
簡白藏沉默不語,只是抱著晁戎,眉宇間憂郁彌漫,多了幾分愧疚難過。
是他們給醫生招來了殺身之禍。此前崔宜著急讓他們離開,就是害怕醫生被連累,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悲劇。
崔宜一定很難過。
晁戎語氣遲疑:“你不會有事的,對吧?”
簡白藏直起上半身,側身正對晁戎,醞釀許久的話,終于說出口:“我們需要借助外力,不能再縮在這個地方了。聽著,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到傷害,去外面會面臨危險,但想要徹底擺脫威脅,就必須冒這樣的風險。”
晁戎雙手攬在簡白藏的背上,回避著他的視線,繃直的嘴角彰顯他的不悅:“我不信任任何人。”
“你不需要信任他們。”簡白藏輕撫他的臉頰,聲音溫柔篤定,“我們得學會利用他人的力量,來達成僅憑自己無法做到的事。合作與配合,是很重要的一課。你可以做到的,對嗎?”
晁戎不甘地努嘴,簡白藏的唇從他的嘴角親過來,一點一點印在唇的正中,又問了一遍:“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,對不對?”
與那雙沉靜睿智的眼眸對視,面對面,挨得極盡。兩人都沒有再回避,坦誠直視彼此,仿佛能從瞳孔望到內心深處。
晁戎不情愿地開口:“按你說的去做,你會給我獎勵的,對吧?”
被反問,簡白藏頓了兩秒,垂下眼瞼,輕吻他的唇:“當然。”
晁戎松開一只手,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,遞給簡白藏,什么話也沒說,只是注視他。
還是那只略顯陳舊的備用手機,但簡白藏接過來,指尖碰到屏幕,頓時亮了起來。
光線投射在簡白藏的臉上,睫毛根根分明,眼底匯聚的shi意漸漸折射出閃爍細碎的光。
“你知道嗎?”簡白藏說,“我真的,很愛很愛你。”
晁戎表情幾乎沒有變化,環抱他的手臂卻驟然收緊,長發間漏出的耳朵紅透了:“我知道的。”
他強調: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兩天后,簡白藏低燒轉為高燒,陷入昏迷。
晁戎不得不做出行動。
一直在找的人被找到了。
收到消息的程默
抱怨了一大段,簡白藏一如往常沉默不語。
程默安靜片刻,咳了聲,問:“你腹部那道致命傷是怎么回事,是那些實驗體傷害的你?他們現在在哪兒?醫生說有人給你做了手術,但術后護理很差勁,也沒有吃藥,傷口都開始感染了。你這段時間待在哪兒,還記得怎么出現在公園里的嗎,把你帶走的那個人呢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