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對吃生肉這件事,簡白藏還是十分抗拒,看著晁戎吃也不行。
于是簡白藏?fù)Q了個(gè)說法:“生肉沒有做熟了好吃,不是嗎?肉煎得滋滋冒油,還冒著熱氣,然后撒上一點(diǎn)黑胡椒——你想想,這樣不是好吃多了嗎?”
好像是好吃很多。晁戎聽著他說話的聲音,盯著他開合的唇,心癢癢的,小聲嘟囔:“現(xiàn)在餓了。”
簡白藏張開手:“最后一個(gè)面包,剛才你已經(jīng)吃掉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晁戎說。
他低頭,含住簡白藏的唇瓣,輕咬吮吸,攪動不自覺張開嘴時(shí)暴露的舌頭,用這樣的方式滿足口腹之欲。
簡白藏眼瞼半闔,睫毛尖端細(xì)微顫抖,最終緩緩閉合。
從十幾歲就戴上的眼鏡在那場襲擊中被踩碎,以一種慘烈的姿態(tài)離開這個(gè)世界,簡白藏眼中所有一切都是模糊昏暗的,除了會靠得很近的晁戎。
但某天,簡白藏睜眼,并沒有看到晁戎的身影。
這是他進(jìn)入地下管道以來,
簡白藏目光從那顆生菜轉(zhuǎn)移到晁戎臉上,語氣里蘊(yùn)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:“特意帶給我的嗎?”
“都是給你的。你不是喜歡吃葉子嗎?”晁戎說。
新鮮蔬菜的確是這個(gè)地下世界罕見的東西,簡白藏知道晁戎以為他很喜歡,所以才會帶回來。
他也知道,晁戎討厭生菜,討厭看到他吃都會皺起鼻子的地步。
“謝謝你啊。”簡白藏靠在晁戎的肩上,鼻尖與心臟都被酸澀占據(jù)。
“不用謝。”晁戎語氣帶著天真,“這可以證明我愛你嗎?”
簡白藏,不知該怎么回答。
晁戎輕輕撫摸簡白藏的臉頰:“他們說的那些我不懂,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,直到死亡。我想和你毫無阻隔的身體相貼,給你我的全部,也想得到你的全部。我想告訴你我心中所想,也想知道你所有想法。這是愛嗎?”
“我想,是吧。”簡白藏聲音輕而虛,閉眼靠著他的xiong膛,掩藏起的笑容摻雜著苦澀。
晁戎下巴尖在簡白藏頭頂蹭了蹭:“那我一定很愛你。”
直白袒露的心聲完完全全攤開在簡白藏眼前,沒有任何修飾與美化,終于在此刻得以傳達(dá)。
“我比誰都恨你,也比誰都愛你。不管哪一種,我都要做你的首位。”
簡白藏心頭顫動,啞然失笑:“你已經(jīng)是了。”
“我要成為你身邊無可替代的人,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接近你,無論你要什么,我都會給你。像從前那樣,永遠(yuǎn)看著我吧……只看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