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戎捏住簡白藏的下巴,強迫他與自己對視:“在你心里,我只是一個被你扔下的,遭到污染的實驗體?”
簡白藏閉上雙眼,緊閉的嘴唇流出更多血來。
“說話,我要聽你說話!”晁戎低吼的聲音有些啞,捏著臉頰的手指用力,簡白藏承受不住張開嘴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“我已經夠聽你的話了,你為什么非要惹我生氣?你就那么討厭我嗎?”晁戎松開捏著他臉頰的手,下移放到了簡白藏脆弱的脖頸上,緩緩緊扣。
殺了他就好了。
他就不會再口出惡言,想帶他去哪兒就去哪兒,永遠不會再被拒絕。
簡白藏呼吸逐漸困難,緊閉的雙眼始終沒有睜開。
晁戎遲遲沒能繼續動作,既沒有松開,也沒有用力,只是望著那張眼角盈著淚水,嘴唇被鮮血染紅的蒼白面孔怔怔出神。
他……傷害簡白藏了……
“動手吧。殺了我,你將獲得自由。”
簡白藏艱難說出那句話,卻感到脖頸上的壓力驟然一松,按在頭頂的雙手也被松開。
取而代之的,是整個身體覆蓋上來的壓制——亦或者說,是擁抱。
“你為什么不再看著我了,那時候,你不是向我伸出手了嗎?為什么現在又要這樣拒絕我?”
“你不能討厭我,不能。”
低低悶悶的聲音敲擊在耳膜上,兩人的頭交錯開,簡白藏看不見晁戎的臉。
似乎在掙扎中拉傷肌肉的手臂酸痛,顫顫抬起,自然彎曲的手指懸停在烏黑發頂上方,終究沒有落下。
車輛安靜行駛,崔宜的聲音冷不丁響起。
“我的任務可能要完不成了。”
查理嗯了聲,安慰道:“這不是你的問題,親愛的。那家伙一根筋,換誰來都說不通。”
崔宜望著窗外,想到那些被帶到岸上的實驗體,感到一陣煩躁。
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。
發現那些實驗體是偶然事件,光明守望基金會在格拉烏茲公司各個部門安插了臥底眼線,最值得監控的就是那些在海外航線上游走的船舶。
大半年前,一艘格拉烏茲公司的中型運輸船在公海航行,忽然接收到一個求救信號,信號來源顯示為梅德勒島。
太詭異了,那應該是一座無人島才對。
經驗豐富的老船長雖然感到詫異,但并未理會。只要試圖靠近那座島,就會出現導航失靈、磁場紊亂的現象,為所有人的安全起見,立即遠離才是正確選擇。
船員中有一個人卻不那么想,那名光明守望基金會成員劫持了船長,逼迫船員將船駛向信號傳來的方向。
船只靠岸,立刻有不明身份的人爬了上來,見人就殺,動作迅猛利落,直擊要害,如同設定好程序的sharen機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