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回響在我們耳中。
沈令妤那張精致的面龐驟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長滿麻子、惡心至極的臉,我記得她,多少次午夜夢回,都會被她直接嚇醒。
她是我多年來的噩夢,只是……我忘記了她是誰。
我們冷笑,面對著面前可怕到極致的女人,毫不屈服地說道:“我不會答應你的。”
【我不會再相信你。】
“啊……那真是可惜,那個小警察……”
【那真是可憐,沒有我的話,你現在已經和那些人一樣,在亂葬崗躺著了。】
“呵,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尸體了。”這是我的聲音。
“你把她怎么了!”這是藍皦玉的聲音。
兩道聲音幾乎合二為一,卻又好像一點也違和。
幾乎是怒吼出聲,鎖鏈強烈地震動將我出走的神智喚了回來,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不遠處走戲的兩人,剛剛那一瞬間,我好像進入了藍皦玉的身體……
我并不知道剛剛出現的那一段對話是什么樣子,我聽不懂。
“別激動,微微,我從來都不會舍得傷害你,你是知道的,你可是我親手養大的,你知道的,我最疼你了。”
shouqiang還是被沈令妤丟在了一邊,她單手撫摸著藍皦玉的臉頰,輕輕摩挲過那道還在滲著血的疤,嘖嘖兩聲道:“真可憐啊,說起來那個小警察,我關注她好久了。”
“偷偷跟著你上島,在船上的時候還勾引你……寶貝啊,你的警惕性怎么這么低?”
“出去可千萬不要說是我教的你~”
話語中帶了一絲嗔怪,藍皦玉卻是閉上了眼睛,“玉妃,不對,烏行雪,你是叫這個名字吧?”
沈令妤的眼神瞬間變了,再沒了原先的玩味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她告訴我的。”藍皦玉微微抬頭,迎上了沈令妤的眼睛,“七歲給繼父下毒,并偽裝成了完美受害者,將嫌疑轉移到了你的母親身上,可其實他們很相愛,對你也很好,是吧?”
沈令妤的眼神在慢慢變冷,藍皦玉卻絲毫不在乎,繼續自顧自地說道:“十三歲,你在放學路上虐殺了你最好的朋友,她是在你父母死后,唯一一個陪伴你,邀請你住到她家里的人,可是那次,你依舊是完美受害者,只是恰好你活下來了,而她死了。”
“你說,她臨死前在求兇手放過你,你才得以活下來。”說著,藍皦玉抬眸看著她,“她求的是什么?讓你活下來?還是求你不要殺她?”
“她是不是在說,你們是最好的朋友……”
“閉嘴!”沈令妤突然傾身上前,掐住了藍皦玉的脖子,
藍皦玉笑笑,繼續說:“之后,她的父母受不了喪女之痛,一蹶不振,在去往警局的路上出了撞上了一輛剎車失靈的大貨車,當場死亡,看上去是意外,可那也是你做的。”
沈令妤的手在慢慢收緊,藍皦玉面色已經變了,卻還是故作鎮定,微瞇了眼睛看著沈令妤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破碎、無奈、堅韌。
當一束光打在藍皦玉臉上時,這個世界誕生了最偉大的一個畫面。
“二十歲那年,你留級了,又交了新朋友,不對,是你又遇到了一個對你很好的人,她長得很漂亮,每天都會叫你‘姐姐’,你很喜歡她是不是?所以那次動手的時候,出了紕漏,你差點被抓,后來逃逸到了流光島,改名玉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