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怎么能被一個脆弱的玻璃杯傷到呢?
散落的碎片劃傷了我的臉,什么東西進入了我的眼睛,我的視線被模糊掉,耳邊的聲音嘈雜紛亂,我只聽到藍皦玉的聲音,她說:“別動。”
我的手被她握住,一路。
在她之前,齊顏先給我檢查了,進了眼睛的可能是酒,臉上也只是一個很淺的小口子。
在給我處理的時候,藍皦玉一直在旁邊看著,她頂著滿頭的鮮血,一直看著我。
終于輪到她了,沈枝意趕緊將她按在了椅子上。
她們三個人,誰也沒有理我,我只看到了藍皦玉朝我投過來的眼神,我沒有說話,默默走了出去。
我坐在走廊,聽著身后的房間里有說話聲傳出來,可我沒有聽清。
她們是朋友,是我安排給藍皦玉的朋友,她們很關心藍皦玉,她們對藍皦玉很好,可是我……
竟然不想讓藍皦玉跟這些人待在一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突然開了,我立馬站了起來,看著頭頂繃帶的藍皦玉。
我歪了歪頭,其實藍皦玉的傷也不嚴重,我知道,可看著這個樣子的藍皦玉,只覺得處處充滿了滑稽,原本刻意維持的清冷瞬間瓦解,她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藍皦玉,她變了,變得有些可愛。
藍皦玉的臉上也有些囧,可能她也覺得不需要包扎成這樣吧。
她又戴上了去酒吧時戴的那個帽子,遮住了看上去很慘的紗布。
藍皦玉喝了酒不能開車,她這個樣子開車齊顏也不放心,但是我不會開車,于是齊顏提議讓我們在診所住一晚。
藍皦玉看我,我搖頭了。
她說:“不住了。”
我有些意外地看著藍皦玉,可能她也在為不打一聲招呼就親了我而愧疚吧。
沈枝意和鹿聆兩人極其自然的在齊顏這里住下了,至于我們兩個,最后是由齊顏開車送回來的。
這個朋友還挺好的,這么遠也不嫌麻煩。
藍皦玉提出讓齊顏先住下,齊顏拒絕了,她說她要繼續春宵去。
我察覺到被這么一鬧,藍皦玉的三個朋友看我的眼神都變了,可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沒太看出來,我從來都不是很擅長與人社交,而且我的全部視線都在藍皦玉身上。
回到家她就摘下了帽子,我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片白色。
“疼嗎?”我問她。
聞言,她很是委屈地看著我:“疼死了,你怎么舍得下這么狠的手?”
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