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月:“……”
神思恍惚中,荷月沒站穩摔倒在地上,手掌擦著地面發疼,但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去顧這些了。
陶寧單膝點地,與其平視:“你看起來并不是很喜歡榮福坊糕點。”
荷月:“我……”
荷月眼神閃爍,她不明白她隱藏許久的事情為何會被人說出口,那么多年公主府都沒有發現,對方究竟是怎么察覺的?
思緒混沌中,她無意識說出之前編造好的話:“我噬甜,癸水時腹痛難忍,只好吃甜糕解饞。”
陶寧不置可否,了然似的哦了一聲,又問:“這的確無可厚非。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?”
荷月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,可事情已經不是她說拒絕就能拒絕的時候了。
陶寧語氣緩緩:“百年前,有個高官很怕死,半夜聽見貓叫都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要殺了他,于是他聘來很多侍衛守衛他的安全,在某一天,他還真被人刺殺了,侍衛們有的一擁而上保護他,有的卻因為害怕退縮了。”
“高官沒受傷,可是他還是覺得侍衛們都不夠忠誠,他們做不到完全豁出性命,忠心耿耿地保護他。”
“就在此時,他得到了一種藥。獻藥的人說這個藥有解藥,一個月吃一次,可保侍衛們性命安全無虞,如有背叛,腸穿肚爛,不得好死。”
荷月條件反射捂住了肚子。
她還那么年輕,這種死法只是想想都覺得害怕,她承認,她是怕死的。
心防已破,她的意志已經搖搖欲墜的邊緣。
陶寧趁機逼問:“荷月姑娘,你的脈象,不像是因為癸水而腹痛的。”
“每月吃一回的榮福坊糕點里,究竟有什么?解藥嗎?”
“……”荷月抬起了蒼白的臉,雙目發紅,“……你,這也查到了?”
當然沒查到,她出都出不去。
只不過是基于謝白衣走到哪,毒就下到哪的習慣進行的猜測,她也不敢保證正確。
想著詐一詐也不會怎么樣,沒想到還真是。
陶寧神情平靜道:“孟春與你交好,每到月尾她都要出門一趟去布莊挑繡線,每一次回來都會給你帶一份榮福坊的糕點,你每次都會吃的干干凈凈,一個不剩,分給別人都不愿意。”
說起這件事時,孟春還以為她是貪嘴,公主府中不缺吃穿,沒人會跟她爭一份糕點。
荷月神情黯然:“……是。”
旁聽許久的李護衛忍不住看向她,這名為荷月的侍女總出現在公主身邊,每一次都是光彩照人,滿臉驕傲。
這是長公主府里最受長公主喜歡的調香娘子,民間有多少香坊想要模仿她的手藝,卻只能達到畫虎類犬。
如今卻是一身狼狽,神色灰敗。
也不知道在長公主車駕出發的時候,她坐在車中,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?
荷月卻說:“只是我都快死了,說與不說,又有什么區別?”
此話一出,李護衛忍不住皺起了眉。
陶寧卻不覺得奇怪,她從袖中掏出瓷瓶,拔了塞子,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