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死死抓住她的手,“你與我說清楚。”
“母后莫要激動,我不會隱瞞你的。”劉嫖扶著她坐下,啜泣一聲,“母后,前段時(shí)間,阿嬌聽說楚地有一女子擅長醫(yī)治女子不育的病,將人請進(jìn)宮,可是王娡帶著陛下上門,說那人會巫蠱,且與阿嬌有私情,往阿嬌身上潑臟水,阿嬌她抵死不認(rèn),惹怒了王娡,被她奪了宮權(quán),幽禁在椒房殿,宮里的人也都換上王娡的人,阿嬌的傷也是他們干的?!?/p>
“我事后查了,楚服來到長安后,曾經(jīng)進(jìn)出過王娡的弟弟田蚡的宅邸……母后,我不懂,王娡想要宮權(quán)直說就行,為什么要用毀了阿嬌的手段?!眲㈡卧秸f哭的越大聲。
陳阿嬌驚詫,“阿母,你說什么,楚服她是皇太后帶來長安的?”
劉嫖恨恨道:“若不是她,還能有誰,她為了將你毀了,連陛下的臉面都顧不得?!?/p>
她說的沒錯,確實(shí)查出楚服來到長安,是由田蚡照顧,不過陳午查的更深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在楚地時(shí),與淮南王的人有接觸,就看王娡以后如何選擇了,是選擇叛逆的弟弟,還是親兒子呢。
太皇太后兩手搭在拐杖上,闔眸養(yǎng)神,靜靜地思索劉嫖剛才的話。
以她對阿嫖的理解,這其中不是有所隱瞞,就是半真半假,但是現(xiàn)在她們母女倆的處境不好是真。
唉!
“容姜!你去將王娡與陛下喊來,我有話對他們說?!绷季?,太皇太后睜開眼,滄桑的眸子無神地望著虛空。
劉嫖眸中閃過一絲喜色,哭嚎的更大聲了,“阿母……嗚嗚……我舍不得你……嗝……嗚嗚……要不你將我也帶走了,讓我看著阿嬌受苦,我不忍心。反正我也享受了這么多富貴,也活夠了。”
“阿嫖,你多大了,還說孩子氣的話,阿嬌還在呢?!碧侍笊鷼獾馈?/p>
生死大事,豈能隨意說出口。
舉頭三尺有神明!
劉嫖:“阿母,阿母,我也是沒轍了,你走后,我肯定被人欺負(fù),你舍得嗎?”
“哼!你是大漢的大長公主,我的女兒,豈能容你欺負(fù)!”太皇太后按了按眉心,“阿嬌,扶你阿母起來,萬事有我?!?/p>
陳阿嬌擦了擦眼淚,“太皇太后,是我無用,你別生阿母的氣?!?/p>
等到皇太后來到太皇太后的宮殿,前腳剛行禮,頭頂就傳來太皇太后冰冷的聲音,“王娡,老婆子我還沒死,你就這般欺負(fù)阿嫖與阿嬌嗎!”
皇太后后背冷汗直冒,余光瞥見劉嫖挑釁的眼神,深吸一口氣,“妾身不敢!”
……
等劉徹來到長樂宮,察覺氛圍不對,他的母親臉色難看,太皇太后怒不可遏,心中頓時(shí)一咯噔。
等到傍晚時(shí)分,皇太后終于從宣德殿走了出來,仰頭看著頭頂混沌的天,覺得被云層遮住的眼光刺眼的狠。
劉嫖、陳阿嬌,你們等著。
她暫且忍著,等到太皇太后去世,就算她不動,陛下也會收拾竇家,到時(shí)候她們只有跑到底下才能見到太皇太后了。
劉徹也表情復(fù)雜地走了出來,看了看天色,問道:“什么時(shí)候了?”
莫雨:“大概申時(shí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