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子夫扶著肚子,嘆氣道:“我就怕他們兩個惹到了陛下。”
“你啊!跟著陛下這么久,還沒有看明白嗎?阿瑤這性子就是他寵出來的,自己寵出來的女兒,自然是讓他自己擔著了。”平陽長公主倒是一臉輕松。
“可是小郎君也在啊!”衛子夫倒不是擔心阿瑤,主要她拉著曹襄一起去,擔心牽扯到曹襄。
平陽長公主:“阿狙才五歲,陛下難道還能與他動手?”
衛子夫:……
“好了,好了,不說他們了,我看你最近精神不振,是肚子里的孩子鬧騰你了?”平陽長公主關切道。
現下太皇太后身體是沉疴難愈,熬的過這個冬日,也多半熬不過明年。
若是等明年陛下名副其實親政之時,再有了兒子,來個雙喜臨門,當真是甚為圓滿。
衛子夫緩了緩搖了搖頭,“算不上難受,也不怎么舒服,公主也曾經生育過,自然知道這個階段的狀態。”
平陽長公主目露心疼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“真是辛苦你了!”
衛子夫溫和一笑,“不辛苦。妾身只希望新出生的孩兒能如阿瑤這般聰慧乖巧!”
“乖巧?”平陽長公主掩唇忍笑,“阿瑤聰慧我認,但是乖巧,你不如用這詞多夸夸我家阿狙。”
她可是聽說劉瑤經常與陛下對著干的事情。
相反,阿狙可聽阿瑤的話了,有時比她這個阿母的話都管用。
衛子夫聞言,彎眉笑了笑。
她真的覺得阿瑤最是乖巧,雖然年紀尚小,可也懂事,從不胡鬧,時常關心她,關心陛下,關心太皇太后與皇太后。
平陽長公主搖了搖頭,相比在衛子夫眼里,劉瑤的所有一切都是好的,目光落到手上的金鐲,她想起淮南王女兒送給她的那副金鐲,“我聽說劉陵與椒房殿那邊走的很近,她來沒來打擾你?”
衛子夫:“來看過幾次,送了一些東西。平時她大概與皇后熟些,與我也就生疏不少。長公主可是知道了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。”平陽長公主搖了搖頭,現下衛子夫正值緊要時刻,還是不要說些污糟事惹她煩心。
“妾身知曉了。”衛子夫也看出平陽長公主有事瞞著她,但她知曉平陽長公主是為她好,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以什么為重。
平陽長公主欣慰地點頭。
她最是欣賞衛子夫的性子,讓人心安。
……
椒房殿前,冷風裹著雪花躥進殿中,雪花被靠近門口的火盆舔了一口,瞬間消失在空氣中。
門口守著的內侍悄悄攏了攏裾袍,讓自己暖和些,同時輕輕嗅了嗅空氣中有些刺鼻的香味,感覺心口有些惡心,但是腦中又好像繃著一根弦,聞到這香味,腦中的那根弦總在顫動。
陳阿嬌靠坐在坐塌上,膝上蓋著一張雪色裘皮,秀眸看著劉陵將一些奇怪的藥材扔進一尊小銅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