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瑤,你說完了?”劉徹回過神,眼神警告她安分些。
劉瑤見狀,當即橫眉冷哼,“當然沒說完,阿父,兒臣覺得,你與其迫不及待地將一個凍僵的蛇揣懷里,防備它什么時候咬你一口,不如善待一條死蛇,更讓人省心,也省的它忘恩負義。”
“死蛇如何善待?”劉徹笑罵,覺得劉瑤這話難為人了。
“死蛇有什么不好善待的,將它凍在冰里供人賞閱,給它布置鮮花錦緞,雕刻金飾,樹碑悼念,花樣可多了,活蛇還要費心割肉供養,死蛇就沒有這個顧忌了。”最后劉瑤四十五度昂首長嘆,“阿父,只有滅亡的匈奴才能讓人懷念他的勇猛,才是好匈奴,其他時候,永遠是大漢的敵人。”
她同意不虐待俘虜,但是給與匈奴降人超國民待遇,她是不同意的,再說以匈奴現在的局勢,即使現在被打成這樣,恐怕也不會落他們的好,不管匈奴人如何想,不能用他們漢家百姓的血肉來試錯。
劉徹:……
汲黯、公孫弘目露驚嘆,恨不得拊掌叫好。
長公主這話說的真是痛快。
他們大漢乃禮儀之邦,若是狼真的凍死了,肯定會給他們找地埋了,若是匈奴人,不管凍沒凍死,都會宰殺吃肉,有時候與匈奴人打交道,還是不能太要臉,要用匈奴人能懂的法則才能降服匈奴人。
為什么匈奴人懼怕大將軍衛青還有霍去病他們,不就是因為他們用了比匈奴人更狠的法子對付他們,連他們的祭天金人都搶了。
阿父他嫌棄汲黯
殿內一時變得安靜。
劉徹無奈地看著劉瑤。
他原以為他今日要對付的汲黯,沒想到劉瑤成了主力軍,最重要的他還隱約可見被說服了。
死蛇確實要比活蛇讓人省心。
可是他已經下了旨意,天下人都知道他要優撫渾邪王,若是出了錯,他面子上也不好過。
劉瑤見他面上一片為難,輕哼一聲,“阿父,你要怎么下決定?若是你狠不下心,不如讓汲黯來辦這事?
”
汲黯?
劉徹不再猶豫,“咳咳……公孫弘,招待渾邪王的事情,就交由你,務必讓他們賓至如歸。”
“……諾!”公孫弘無奈地向劉徹躬身行禮,直身后,望著劉瑤目露苦笑,“長公主,臣不解,何時得罪你,要這般折騰老臣。”
他不解,他脾氣比汲黯好,精通儒學,為何長公主偏偏不待見他,每次他與汲黯一起,多半站在汲黯那邊。
他也沒聽說汲黯與長公主有什么淵源,衛家也未與汲黯有什么關系。
“咳!”看老人家這般低聲下氣,劉瑤也覺得心虛,有些欺負人了,但是這事也不是她做主,明明是阿父選的,她也如此說了,“公卿錯怪我了,是阿父做主,我倒想讓汲黯去做,可是你看,阿父他嫌棄汲黯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