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葉看著他,忽然又沉靜了下來,語氣也慢慢放緩輕柔了起來:“你把林蔓蔓藏在哪兒了?”
李有良看著她,額上青筋暴起,嘴唇都在打顫。
“你爺爺奶奶的墓里?不,不會,你爺爺奶奶去世得早,你跟他們并不算親近,你不敢。”
“那就是你父母的墳里了。”
“究竟是你父親還是母親呢?”
沈青葉緩緩坐下,靠在椅背上,抬起下巴,垂下眼睛,姿態勝券在握:
“你父親對你相對嚴厲,從小你犯了什么錯,你父親都會狠狠地教訓你。但你母親卻要溫柔許多。”
“所以,哪怕是他們已經死了,你還是會覺得,你父親會怪罪你,而你母親,會毫無理由的包庇你。”
“林蔓蔓,被你藏在你母親的墓里了吧。”
李有良后牙緊要,一字一句,聲音嘶啞難聽:“我——不——知——道——”
此話一出,岳凌川卻是笑了。
“李有良,你不會以為,我們在這兒審你,就真是你點證據都沒有吧?”
他在李有良發顫的目光中,慢慢舉起桌面上的一個透明的證物袋,對著他晃了晃:“還記得這個嗎?”
李有良瞇著眼睛看它,心下砰砰直跳。
岳凌川:“不記得也沒關系,我來告訴你。”
“這是蔓蔓的發圈,我們在林子里找到的。”
“或許你已經忘了,當初你再發現它的時候,是怎么隨手把它埋在土里的。”
“但是沒關系,我們現在把它找出來了。”
“不僅如此,你猜,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什么?”
岳凌川微微一笑:“我們在上面,發現了男人的精斑。”
李有良呼吸一窒。
岳凌川耐心地道:“你可能覺得,精斑而已,它能干什么呢?”
“我現在告訴你,我們完全可以憑借這處精斑,提取出里面的dna。”
“再把這個dna跟你的信息相匹配,最終確定兇手的身份。”
“當然,就是需要一點點時間而已。”
岳凌川好整以暇:“李有良,你覺得,那份匹配報告,什么時候能出來?”
“或者,你再猜猜,我們的人,多久之后,能從你母親的墳里,挖出那具尸體?”
李有良怔怔地看著他們良久,終于忍不住,雙腿一軟,癱坐在了椅子上。
他整個人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,哆哆嗦嗦了半晌,終于開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