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俊看著那份白紙上密密麻麻看不清的黑字,呼吸微窒,一咬牙:“一份供詞又能說明什么?說不準(zhǔn)是她陷害我呢?”
沈青葉卻道:“一份供詞,那能說明的可就多了。比如最關(guān)鍵的……作案動機(jī)。”
她說著,頓了頓,旋即笑道:“再說了,梁先生不是說你根本不認(rèn)識什么佘曼青嗎?那人家無緣無故,又為什么要陷害你?”
梁文俊頓聞言一頓,臉色難看,瞬間不吭聲了。
沈青葉好整以暇地道:“這些,梁先生要怎么解釋?”
梁文俊十指緊了又緊,神色緊繃,牙關(guān)緊咬,久久不愿開口。
一旁的岳凌川和閆海峰并未著急說話,而是靜靜地看著沈青葉的表現(xiàn)。
屋里一時寂靜,靜到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沈青葉一手拿著根筆有以下沒一下地轉(zhuǎn)著,一邊語氣悠然地開口:“梁文俊,我提醒你一下,你有權(quán)保持沉默,但不是說你不承認(rèn),我們就拿你沒辦法的。”
梁文俊陰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,沈青葉下巴輕抬,絲毫不懼:“目前我們已經(jīng)掌握了充足的證據(jù),作案動機(jī)、作案手段、作案條件……甚至此案的最大受益人,都是你。”
“在這種情況下,哪怕你不承認(rèn),也絲毫不影響案件后續(xù)。”
“你的抵抗,除了能夠拖延一段時間,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話音落下,梁文俊呼吸微重,看著她的目光愈加森冷。
沈青葉嘴角噙著笑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明明要比他要矮上一些,但此刻的姿態(tài),卻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俯視。
梁文俊的臉色越發(fā)難看。
兩人目光相交,就那么一分一秒地對峙僵持著。不知過了多久,梁文俊終于閉上了雙眼,身子慢慢垮了下來,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。
“是。”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氣:“我承認(rèn),是我干的。”
他撩起眼睫,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:“是我殺的他們一家。”
他聲音一揚(yáng),語氣驟然激動道:“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?還不是他逼我的?”
交代
沈青葉眉頭緊皺:“據(jù)我所知,
梁永成一家,對你不薄吧?”
梁文俊“哈”地笑了一聲:“不薄?怎么個不薄?就每個月那么點(diǎn)零花錢,就是不薄了?”
“那都是他們本該給我的!”
梁文俊雙手撐在桌面上,
半站了起來,
身子前傾,
一手指著外面,
神情激動道:“當(dāng)初要不是我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