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聽到兇案現(xiàn)場的聲音[刑偵] 第21節(jié)（第1頁）

他飛速地掃過，忽地哈哈大笑：“你看，你看，這上面說了，是她外面有人，是她先對不起我爸的！”

岳凌川卻搖了搖頭，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：“人都已經(jīng)死了，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的，還不是你爸一張嘴的事？”

“你自己想想，小時候你媽對你怎么樣？你的街坊鄰居、老家的村民都說從前你又聽話又懂事，一看就是你媽教得好。她是不是溫柔耐心，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都會先想著你？”

“她跟你爸結(jié)婚十年，生下你八年，如果真的有初戀、如果想走，什么時候不能走？什么時候走不了？”

“有什么理由能讓她放棄結(jié)婚十年的丈夫，養(yǎng)了八年的兒子，和來之不易的安穩(wěn)生活？一個初戀嗎？你信嗎？”

蔡成勇對他吼：“如果不是她的錯，如果不是她在外面有了人，我爸為什么要殺她？”

“那你呢？你為什么要殺那些女人？他們犯了什么錯？”岳凌川不給他反應的機會，步步緊逼：“你知道不是她的錯，你只是懦弱，你只是不敢承認！不敢承認是蔡立民殺了你媽！也是蔡立民，害你從小到大被人罵是沒娘的孩子，是野種！”

“你會變成如今這樣，都是蔡立民害的！”

“你放屁！”蔡成勇嘶吼著：“是她的錯，都是她的錯！”

“不是她的錯，是你！是你愚蠢，是你無能！被人欺騙，誤會自己的母親將近二十年，讓她背上了一頂跟男人跑了的帽子將近二十年！”

“你非但沒幫她洗清冤屈，你還怨恨她、憎惡她！甚至殺了那么多和她一樣可憐的女人！”

“那是她們該死，是她們該死！”蔡成勇神情陰狠癲狂：“女人都該死，她們都該死。是她的錯，是她的錯！”

他猛地看著岳凌川，扯嘴笑道：“你知道嗎？那些女人被我艸的時候一直在那求我，求我放過她們，求我饒她們一命。可她們不是喜歡男人嘛？不是想跟男人跑嗎？我滿足她們了啊哈哈哈哈，我滿足她們了啊！”

“她們在案板上，就跟屠宰廠里的豬一樣，她們跟chusheng有什么區(qū)別？沒區(qū)別！哈哈哈拋棄自己的孩子，跟chusheng沒區(qū)別！”

岳凌川站直了身體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：“真正chusheng的人是你。”

“我有什么錯？我有什么錯？”蔡成勇理直氣壯：“都是她們的錯，都是她們！”

岳凌川深吸一口氣，不欲與他再廢話，轉(zhuǎn)身走到了桌子后面。

姜程和韋正義在一起，也是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。

蔡成勇呆怔地坐在位子上，還不住地喃喃重復：“我沒有錯，我沒有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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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久的沉默過后，蔡立民終于開口，他聲音沙啞艱澀：“你們說，兇器是在張寡婦家的地窖里發(fā)現(xiàn)的？”

周啟明和姜程對視一眼，頗有些奇怪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
蔡立民疲憊地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這些事，他從來沒跟我說過。”

羅開陽問：“那你是怎么幫他的？”

蔡立民說：“我就是，幫他物色好附近廠區(qū)單身漂亮家又不在本地的姑娘，幫他守著廠門，不讓他偷開車的事被廠里發(fā)現(xiàn)……”

蔡成勇漸漸長大，主意也慢慢大了起來。蔡立民勸不了他，也阻止不了他。最開始意識到他做了什么的時候，他只覺得有些荒謬，又有些難以置信，沒想到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兒子竟然走上了自己的老路。

可那又能怎么樣呢？那是他的兒子，他除了想辦法幫他遮掩，還能怎么辦呢？

周啟明問：“所以你就看著他，一步一步走到現(xiàn)在？最終到了現(xiàn)在這個萬劫不復的境地？”

蔡立民閉上了眼，神情蒼老，不發(fā)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