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卻不愿意。”
“他讓我滾,說他沒有我這種侄子,說他對我太失望了——”
“那我能怎么辦呢?”梁文俊靜靜地看著她,笑著重復(fù)道:“我想活啊。”
“可他擺明了是不想讓我活的。”
“只要他還在,那我就不可能如愿。所以……我就只能殺了他了。”
“他死了,那他的財(cái)產(chǎn)就全是我的。到時候別說七百萬,就說七千萬,也不是沒有。”
梁文俊道:“警察同志,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?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我只是為自己考慮罷了,這怎么能怪我呢?”
“但凡他愿意拿出那七百萬,事情也不會發(fā)展到這個地步,您說是不是?”
“這本來就是他該給我的。”
屋里沉默了良久,沈青葉看著他,才緩緩開口:“從來沒有,誰天生就該對別人怎么樣的說法。”
梁永成的兄長當(dāng)時竭力供他讀書,不管是出于兄弟情誼也好,還是考慮到了以后。這么多年來,梁永成對兄嫂、對這個侄子,已經(jīng)是仁至義盡。
更何況……
沈青葉忽地道:“梁文俊,那天雨夜你撞到的那個人,根本就沒有死。”
梁文俊臉上的笑容倏地一僵,有些愣愣地看向沈青葉:“什么?”
沈青葉一字一句,重復(fù)了一遍:“那天晚上,你撞到的那個人,根本沒死。”
“他是佘曼青的人。這件事,從頭到尾都是佘曼青刻意給你設(shè)的一個局,目的就是為了抓住你的把柄,讓你投鼠忌器,不敢隨意報警。”
“就像現(xiàn)在一樣。”
梁文俊聞言,整個人瞬間怔在原地,臉色難看得可怕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他拼命地?fù)u頭,喃喃自語地開口。
沈青葉卻不愿讓他再繼續(xù)抱有什么幻想,冷酷地將事實(shí)真相剝開給他看:“這是佘曼青自己親口承認(rèn)的,口供就在這里。”
她拿起手邊那份文件,對著他揮了揮:“你要看看嗎?”
梁文俊怔怔抬眸,看著她毫無表情的神色,又看著那份白紙黑字,忽地狠狠一拍桌子:“你胡說八道!你在騙我,對,你肯定是在騙我!”
“你想讓我內(nèi)疚,你想讓我自責(zé)!不可能,我告訴你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沈青葉眉眼一沉,聲音一厲,直接打斷他的話:“是不是騙你,你是真的不清楚嗎?”
“如果真的出了人命,市里怎么可能那么安靜,沒有絲毫動靜?”
“你仔細(xì)想想,出事之后的那段時間,周圍有人討論過這回事嗎?你眼親眼看到過新聞媒體播報這件事嗎?”
梁文俊聲音提高:“我聽到過,我看到過!”
“我有在一份報紙上——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