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自以為是地以為控了全局,
卻沒料到當初寫給秦佳雨的信還有一封沒被處理,夾在秦佳雨的書里;他以為自己用左手寫的完全不同的筆記別人分辨不出來,卻不知道這些所謂的不同,在筆跡學專家眼中簡直漏洞百出;他以為給室友們下了安眠藥、就能偽造出自己當天都待在寢室的假象,卻沒料到湯昊一直在忙,連著幾天都沒時間清洗水杯,我們輕而易舉就從中提取到了阿普唑侖的殘留物;他以為他刻意完美地隱匿在背后,殊不知他在釣魚的時候,別人也注意到了他。”
岳凌川嗤笑道:“不過是一些尚不得臺面的小聰明罷了,還真把自己當成幕后操控全局的人了。”
柯志偉終于抬頭看向了他,唇瓣微抿,神色冷沉。
岳凌川笑容嘲諷,伸出兩根手指:“兩天,只有兩天。”
“剛開始接到案子的時候,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,還想著閑了那么久,終于能活動活動筋骨了。結果就才兩天,那么輕而易舉的,案子就破了。”
他搖了搖頭,似乎有些失望:“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,現在看來,也不過如此嘛。”
他語氣極盡輕蔑,看著他的目光也是高高在上,十足的看不起的模樣。
柯志偉看著他,隱約好像看到了周遠風,一樣的高高在上,一樣的看不起人——
他嘴角扯了扯,聲音陰沉,帶著難言的嘶啞:“早知道,我就該直接殺了她,看你們現在還能不能這么輕松。”
岳凌川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,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,下顎輕抬:“可你沒殺她。”
柯志偉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。
沈青葉笑意盈盈地開口:“讓我猜猜,你為什么沒殺她呢?是因為過于自信,覺得萬事都在掌握之中,覺得警察不可能找到你,所以早殺晚殺沒什么區別?還是……為她說的那些話動心了?想在她身上尋找認同感?”
柯志偉目光死死地盯著她,沈青葉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,笑容越發燦爛:“對了,你還不知道吧?你們的對話,秦佳雨已經完完全全跟我們說了。”
她搖搖頭,一字一句地道:“簡直,太可笑了。”
“你知道嗎?秦佳雨是怎么跟我說的?她說,她最開始就只是隨口一提,她只是想拖延點時間,沒想到你竟然信了!你竟然信了?!”
她偏著頭,似乎十分疑惑:“怎么會有人那么沒有自知之明呢?”
“周遠風是什么人?是年級第一,是學生會長,是同學們推崇的班長!要相貌有相貌有身高有身高,就連家世,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,可謂是校園里的風云人物——這種男生,又有哪個女生會愿意舍棄他,而喜歡你呢?”
柯志偉xiong膛劇烈了起伏,沈青葉全當沒看見。她似乎是覺得極為荒謬,不住地搖頭道:“她當時嚇壞了,口不擇言隨便說了幾句,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,沒想到你竟然信了?!”
“信了她跟周遠風在一起,是為了能更靠近你的鬼話;信了她跟周遠風吵架,是因為快畢業了,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,所以想跟周遠風分手——”
沈青葉看著他,語氣愉悅地開口:“簡直是天大的笑話。”
“我活了那么多年,真沒見過像你這樣沒有自知之明的人。”
柯志偉終于忍不住,紅著雙眼,狠狠開口:“你閉嘴!”
沈青葉笑容越深:“閉嘴?為什么要我閉嘴?你是怕自己的丑陋無能暴露出來給別人看嗎?難怪你不愿意殺她,畢竟殺了她,還有誰能睜著眼說那些瞎話,滿足你那極其可悲的自尊心與好勝心呢!”
柯志偉砰砰拍著桌子:“你閉嘴,你閉嘴!”
“不是這樣的,不是這樣的!”
柯志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,可最后卻只被椅子禁錮,又狠狠地跌坐了下去:
“他有什么好?他有什么好?要不是有個好家世?他哪里比得上我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