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都有自己的堅持,可最終,高叔選擇成全了她。
當(dāng)時若不是顧及高叔還有工作,沈青葉非得纏著他,讓他把說出來的話落實不可。
韋正義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興奮地手舞足蹈道:“你剛才那副身手真是帥啊!就那么迅雷不及掩耳的,兇手就被你拿下了!我看周圍的那些武警,都沒反應(yīng)過來呢!”
岳凌川瞥了他一眼,說得跟他反應(yīng)過來了似的。
韋正義又道:“說起來,其實我一早就想問你愿不愿意來我們重案組了,只是每次我想問的時候老大都罵我,讓我不要多嘴。結(jié)果你看,你不還是來了嗎?”
他抬著下巴,洋洋得意,似乎在驕傲自己的先見之明。岳凌川看著他那副傻樣子,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懶得在說什么。就連一旁的周啟明都無奈地?fù)u了搖頭——
他怎么跟個傻子在一組?
沈青葉也笑:“以后如果真能一起工作,還要麻煩正義哥多教教我。”
韋正義一拍xiong脯,信誓旦旦地保證:“放心,以后哥罩著你。”
這次不只是岳凌川他們了,就連身后跟著的羅開陽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幾人互相對視間,心下輕松,又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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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辦公室后,岳凌川就安排提審?fù)魬c海。沈青葉之前沒名沒分的時候都積極參與,現(xiàn)在眼看著要成為正式工了,自然更加不會錯過。
正如馬隊剛才說的那樣,這場審訊進(jìn)行得異常順利。
汪慶海凌晨五點(diǎn)就被叫醒,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抓了起來。前后進(jìn)行地過于迅速,迅速到他完全沒明白明明昨天警察已經(jīng)打消了懷疑,為什么又忽然把他抓了起來?
在車上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,想之后要怎么辯解,要怎么洗脫嫌疑。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,車子就到了警察局,緊接著,他就被關(guān)進(jìn)了審訊室。
審訊室空間密閉,室內(nèi)昏暗。汪慶海原本還提心吊膽,生怕什么時候會有人來,自己解釋不清。可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,室內(nèi)始終沉寂,外界也是沒有一點(diǎn)動靜,幽閉的屋里好像只有他一個活物,自己仿佛被全世界遺忘了。
汪慶海漸漸地慌了。
他不知過去了多久,只能一分一秒地數(shù)著時間,可腦海中緊張與慌亂不斷作祟,數(shù)著數(shù)著就忘了數(shù)到了哪兒,只能一次次地從頭開始,時間一長,他徹底坐不住了。
他用力拍打著桌子,拼命地喊著有沒有人,放他出去,可審訊的門卻始終關(guān)著,沒有一個人搭理他。
汪慶海越來越怕,鬧到口干舌燥,鬧到渾濁的眼眸逐漸發(fā)紅,整個人都不復(fù)昨天教育孩子時的威風(fēng),變得狼狽不堪。
沈青葉他們進(jìn)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景。
他們還什么都沒做,只是將人關(guān)在這里幾個小時,對方的心理防線就自動崩塌了。
再配上岳凌川和周啟明連番審問,接下來的事情,自然無比簡單。
汪慶海耷拉著蒼老的眼皮,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(jīng)過。
原來那天下午他的確是在地里干活,也的確是因為沒水了,才回了趟家。
他到家的時候,正好看見剛醒來的汪智永站在家門,哭著喊著要爺爺奶奶。汪慶海看著他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樣子,想起汪慶華每每炫耀自己孫子的場景,心理忽然就異常痛快。
他想什么天才,什么神童,也不過如此,不還是會跟別人家的小孩一樣哭著找爹媽嗎?
他一時心生惡念,笑著上前對他說你爸媽不要你了,你爺爺奶奶也不要你了,你是個沒人要的小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