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葉心下一動,這么說的話……那狗應(yīng)該是還記得那個兇手的。
或許它見到兇手的時候也會有反應(yīng)?
沈青葉對大樹道了謝,又承諾等過兩天再給它帶一些植物專用的肥料,就去了死者家里。
死者家里養(yǎng)的是一只漂亮的薩摩耶,叫豆豆,性格甜美溫和,非常親人。
沈青葉從狗身上入手,成功得知這只叫豆豆的薩摩耶平時非常親人,從不對人大吼大叫,只除了一個人例外——
他們小區(qū)另一棟樓的一個男人,那家里同樣是養(yǎng)狗的。
“他家里養(yǎng)的是只小狗嘛,而豆豆跟那只小狗不對付,每次見到它兩只狗都要咬架,連帶著看它主人也不順眼,見到人就汪汪汪地叫。”
沈青葉道:“它是從一開始看到那人就叫的嗎?”
受害者家屬想了想:“這……嘶,好像不是誒,最開始它好像只是跟那只狗不對付,偶爾那人自己一個人出來,豆豆看到他也不會叫的……好像、好像是從、從老趙死了之后?!”
她說完,猛地意識到了什么:“就是從老趙死了之后,它每次見到那人就跟瘋了一樣,嗷嗷亂叫,我嚇得不行,每次遛狗的時候見到他就遠遠繞開……”
她瞪大眼睛,看著沈青葉道:“難道、難道是他……不,不應(yīng)該啊,我們跟他壓根就不認識,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,除了我們兩家都養(yǎng)了狗,平時連招呼都很少打,怎么會呢?怎么會呢……”
沈青葉和周啟明對視了一眼,臉色也不是很好看。
她想起那顆大樹說的話,雖覺荒謬,但常規(guī)的思路周啟明已經(jīng)查過,卻沒有任何線索。那這聽起來讓人難以之心的理由,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能。
為了驗證情況,沈青葉帶著豆豆在樓下佯裝遛彎,實際上是在守株待兔。果不其然,半個小時后,豆豆忽然沖著一個方向猛地吠了起來。沈青葉回頭一看,就見不遠的地方,一個一米七出頭、看起來瘦瘦小小、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正經(jīng)過那里。
他聽到動靜后,眉頭緊皺,看著豆豆的目光帶著嫌惡,隨后繞過花壇,遠遠躲開。
沈青葉和周啟明對視一眼,都有種感覺,就是他!
事后,沈青葉迅速上門,盤問起案發(fā)當(dāng)晚他在哪里。對方只說在時間很晚了,他在睡覺,但可疑的是,卻沒人能給他做證!
因為當(dāng)天晚上,他老婆正好出差,人在外地;他兒子也正在外面工作,家里根本沒人。
三人心下都起了疑心,先把人帶走審問,隨后又在屋子里搜查了一番,最后在廚房里,沈青葉找到了一個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的搟面杖。
她心下微動,將搟面杖帶回隊里,交給了痕檢組。對方忙了一下午,成功在上面檢測出了殘余的血痕。又提取dna后對比發(fā)現(xiàn),上面的血痕,就是屬于死者趙建海!
物證確鑿,小狗的主人潘在偉再也無法抵賴,終于老實交代。
原來是之前一次遛狗的時候,小狗和趙建偉家的豆豆發(fā)生了沖突,豆豆被惹毛了,把它咬得哼唧亂叫,還見了血。但因為是小狗先挑起來的事,是它先對著豆豆又抓又撓,還把豆豆的毛咬掉了不少,豆豆一怒之下才反擊的。再加上小狗傷勢也不嚴重,趙建海就隨意道了句歉,把這事兒拋到腦后了。
卻不料潘在偉是個愛狗如命的,自從養(yǎng)了狗后就舍不得打舍不得罵,眼見著它被咬成這個樣子,傷好了之后還瘦了一圈,心下自然惱火。本想暗地里把趙建偉家的狗弄死,卻不料那狗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,它本身也精,不隨便吃外人給的東西,就這么等了兩個月也沒等到機會。
時間的堆積下,潘在偉心中的惱火越來越重,終于把對豆豆的怒氣撒到了趙建海身上。他覺得要是趙建海管好狗,他的小狗就不會受傷;要不是他時時刻刻陪在那只大狗身邊,他也不會找不到下手的機會。
越想越偏執(zhí),直到走進死胡同,潘在偉萌生了sharen的念頭。
他知道趙建海有半夜遛狗的習(xí)慣,就找了個妻子出差的晚上,拎起家里的搟面杖,跟著他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,趁著他不注意,抬手一棍子就把人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