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是在眾人的注視中,從凌安伯藏私信的地方拿出來的。
看著書案下面那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,彈出來的一個小匣子,季悠然幾乎暈過去,這里還有一個密制的藏書信的地方,她居然不知道。
不是她不知道,連太子殿下也沒查到,這里面會拿出什么令人震驚的東西嗎?季悠然六神無主,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就算她是太子側妃也攔不下了,只能時不時的看向門口,巴望著太子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門口。
她方才讓丫環去偷偷的請太子去了,可到現在還沒有過來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耽誤了。
再耽誤下去,就來不及了!
她眼下最怕的倒不是香姨娘說的那封“遺信”了,她怕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從這里面出來。
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揉成一團,目光緊緊的落在那里面不多的幾封信上。
“側妃娘娘……”肖氏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,低聲道。
季悠然被嚇了一跳,惡狠狠的瞪了肖氏一眼,肖氏嚇了一跳,急忙住了嘴。
香姨娘取了最上面的一封信,遞給當先的一位族老,信上面寫的就是香姨娘的名字香玉,很清楚這的確是寫給她的一封信,而且上面還蓋著章,并沒有啟封。
幾位族老對望了一眼,又看了看一邊笑嘻嘻,仿佛看熱鬧似的吉海,當先的一個自覺的接下了信。
拆開看了幾眼之后,遞給邊上的一位族老,這一位看過之后,也遞了出去,每一個看到的族老都緊緊的皺起了眉頭。
吉海身后的內侍上前一步,從一個族老手中拿過信,遞到了吉海面前,吉海接過看了起來。
季悠然身邊的一個丫環不得不退后一步,方才季悠然不耐煩的派丫環上前想去拿信,卻被吉海身后的內侍搶了先。
那兩個內侍一看就是陰沉沉的,莫名的讓人看了心寒,別說是普通的丫環,就連幾個族老看了也是心底發憷,下意識的離他遠了幾分。
“這上面的確寫了要承繼一位嗣子,幾位,可看清楚上面的私章是凌安伯的?”吉海的手揚了揚,問幾位族老。
“是伯爺的私章。”
“正是伯爺的私章,字也是伯爺寫的,這封信的確是伯爺的。”
“對,是伯爺的!”幾個族老連連點頭,他們方才看信的時候,也特意的查看了一番,都得出這么一個結論。
“如果不信,可以查看伯爺留下的其他信。”香姨娘抹了抹眼淚,伸手一指抽屜里放著的其余的幾封信。
“不用了,大伯的私信豈可隨便亂動,既然大家都認為是真的,必然是真的。”季悠然臉色微變,急上前兩步,走到抽屜面前,一臉正色的阻止,神色公正之極。
眼下最重的要就是其余的幾封了,如果大伯真的察覺了什么,可能會在這里留下一些什么,要是讓人發現,她一個小小的側妃,死一千次都不夠。
這種時候,為了不讓人去查看那幾封信,對驗筆跡、印鑒,季悠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認同。
這個暗虧不吃也得吃,比起大伯的秘密,嗣子的事情就是小事了。
肖氏一愣,大急,開口就要阻止,這可是她兒子的未來,怎么能就這么隨意的認了下來,“側妃娘娘……”
“母親,既然是族老們認定的,自然是真的,您先別急,這信一會再拿給祖母看看,如果祖母覺得是真的,自然是真的。”季悠然怕肖氏壞事,打斷了她的話,安撫她道。
這意思就是說季太夫人如果不認,這事還是有推委的余地的,況且太子殿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呢!
這是打著能拖一時是一時的主意。
肖氏被安撫的稍稍定神,不再多嘴。
“既然都說是真的,那里面說的話就不是一般的意思了,是凌安伯最后的遺愿了,看起來這位香姨娘也沒瘋,只是不知道貴府接下來要如何處理?”吉海拿這封信在手中敲了兩下,也沒給其他人看,斜眼看了一邊的季永安,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