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一樣。自己活膩了想走,但牽絆還在,若狠xia心走了,對方也會隨自己而消失。浸月厭煩了自己,卻不愿母親消失,對于千年而言,她還年輕。母親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,她也倦了,但她從不說chu來,因為還不舍得浸月消失。”
就這樣,厭煩著長生,卻又眷戀著對方。在漫長又短暫矛盾撕扯中,陷ru長生的折磨。
“我不知……你能jian持多久。”三殿xia摸著沈元夕的tou發(fā),“對不起。”
沈元夕茫然抬手,不懂他為什么要向自己dao歉。
她現(xiàn)在能ti會到的,還是快活和滿足。等五十年,一百年過去,真的會嘗到這種可怕的痛苦嗎?
“說起來,你有沒有好奇過,除開被殺,我們這些能活千年的幽族人,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自然死?”
沈元夕搖tou:“我想過,想不明白就沒再想了。”
“是血。”三殿xiadao,“飲血shi血,無論是自己的,還是對方的,等到了萬事俱滅索然無味的時候,血就失去了活xia去的力量,一旦心血也滅了,我們就會消失。”
沈元夕啞聲問:“我也會嗎?”
“等你不再迷戀我,疼惜我……”三殿xia笑dao,“萬念俱灰的我,可能就會消失在月sexia。到那時,失去我血ye庇護(hù)的你,也會同我一樣消散。”
這樣的同生共死,你怕嗎?
沈元夕沉默了好久,突然抱著腦袋搖了搖,問他:“你剛剛是不是在耍我?”
什么叫不迷戀他,疼惜他,他就會萬念俱灰?
三殿xia哈哈笑了起來。
“怕你覺得太沉悶,果然還是被你聽chu來了。”他抱起沈元夕,喜笑顏開掂了掂,埋在她頸窩咬了一xia。
“所以,說這些還太早,我們連大婚還未辦,蜜里調(diào)油的,講這些不合時宜。”三殿xia瞇起yan笑著。
沈元夕摟住了他的脖zi,雙目清明,平靜dao:“這時候說也并非無用,我想,我能理解云星說的那些話了。初聽會gan到奇怪,可想到云星過了那么多年,他肯定和我想的不同……”
三殿xia幽暗的血眸中,萬千qg緒翻涌著。
最令他心動的,就是這樣通透的沈元夕。
那天月xia初見,他對上她的一雙yan睛,就知dao,她一定會懂。
“或許……”三殿xiadao,“我憂慮得太早。你應(yīng)該會比我母親要更適合這種漫長的日zi。”
“殿xia。”沈元夕問,“執(zhí)晴是和沐光一起消散的嗎?”
三殿xiadao:“聽說是。”
浮燈總以為,能和執(zhí)晴一起消散的是他。可后來才知dao,執(zhí)晴不愿活xia去了,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