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就能看出,這過去的二十多年,他過的是什么日子。
梁訣的眼睛一眨眼就紅了。
他嗓音哽咽:“云書兄,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你!”
云書,是謝思青的表字。
瞧見梁訣一把年紀還跟幼年一樣,說哭就哭,謝思青嘆息道,“阿訣,我沒事。”
能活著再見到妹妹,還多了一個外甥女,他已經很知足了。
可梁訣還是沒有辦法忍住內心悲傷,他握著謝思青的手都不敢用力,生怕自己稍微力氣大一些,就要把他的骨頭給捏碎了。
“嗚……”他越克制越忍不住,直接哭出了水煮開的聲音。
謝思青無奈拍了拍他,勸說道,“好了阿訣,別哭了,你現在也是個大將軍了,也不怕手底下的將士們笑話你。”
溫雪菱走到慕青魚的身邊,看著她手里緊緊抓著的糖紙,里面都是聞人裔做的酸果子。
她緊緊抓著娘親的手,無聲給予了她安慰。
慕青魚和聞人裔娘親的往事,她也是頭一回聽說,如今回想也是唏噓不已。
母女倆看著哭到肩膀一抽一抽的梁訣,對他情感宣泄的直白程度,有了全新的認知。
謝思青見梁訣哭聲止不住,煞有其事地開口道,“再哭,以后就別想見小魚。”
“那不行!”梁訣的哭聲瞬間就停了。
他用手背囫圇擦了擦眼淚,非常認真說道,“我這輩子非小魚不娶,她不嫁,我就守著清白孤獨終老。”
慕青魚嘴角抽了抽:“梁訣,你不害臊。”
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何不對。
梁訣低頭認真嘀咕道,“臉皮和媳婦,我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。”
慕青魚:“……”
無話可說。
但好在這人的眼淚是止住了。
聞人裔早就匆匆見過謝思青,也知道他現在狀態不佳,沉聲提議道,“慕姨,謝將軍需要休息,我們先回營地休息吧。”
一行人很快回了梁家軍駐扎的營地。
溫雪菱和慕青魚安置在一個營帳,謝思青單獨安置在一個營帳。
為了方便照顧,兩個營帳是緊貼著的距離。
有梁訣在,都不需要輪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