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第 3 章（第4頁）

“我也不怕你知道，我能賣到一只七十文以上，看在你是這小子帶過來的，你拿走五十五文。”

他說著，朝小山揚(yáng)了揚(yáng)下巴。

厲長瑛問：“可否問個路？”

潑皮男人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攸c(diǎn)頭，示意她問。

“我要出關(guān)，從哪里走更安全更順？”

潑皮表情滯住，呆愣中有些許傻氣，“……”

這問的，超出他的認(rèn)知了。

還以為是問鄴縣東西南北通往哪兒這種路。

而厲長瑛看著他的神色，意識到問錯人了。

兩人四目相對，彼此都察覺到了對方的某種淺薄。

小山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眼睛，開口提醒：“肉……還賣嗎？”

潑皮回神，趾高氣揚(yáng)地問她：“賣不賣？老子忙得很！少耽誤老子時間！”

他都蹲巷子口了，還忙？

厲長瑛腹誹，又問：“能換等價的糧嗎？”

來都來了，進(jìn)城還不是免費(fèi)的，總不能虧一筆再把獵物原樣兒帶回去。

潑皮答：“能。”

不遠(yuǎn)處，一個著陳舊儒衫、瘦削模樣的中年讀書人路過，聽到兩人的對話，摸了摸腰側(cè)的癟錢袋，瞅著厲長瑛，欲言又止，一聲長嘆。

渾身的囊中羞澀之氣。

潑皮瞧見他，忽然伸手指道：“你要問路，可以找他，他進(jìn)京趕考過。”

厲長瑛順著視線瞧過去。

中年男人沖著厲長瑛文質(zhì)彬彬地拱手，“在下翁植，只是虛讀了幾本書，不足為外人道也。”

“你是舉人老爺？”

中年男人落寞苦笑。

潑皮嘴里叼起一根干草，譏笑，“他還是進(jìn)士老爺呢，嘿，被剝奪了官身和功名~”

厲長瑛意外。

中年男人不愿再提舊事，對厲長瑛道：“翁某愿意幫姑娘指路，只是可否請姑娘便宜賣我一只野雞？”

他說到“便宜”，滿臉的慚愧之色。

厲長瑛還未說話，潑皮先不高興了，“嘿，你這酸腐，搶老子的生意呢。”

翁植歉疚行禮，“翁某實在有用，還請見諒。”

潑皮呸了一聲，擼袖子起身，“老子最煩你這種假正經(jīng)！”

翁植頗有風(fēng)骨，并未畏懼，閉眼，一副任君處置的不屈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