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風氣好差（第2頁）

女孩徹底僵住了，連呼吸都忘記了。

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，仿佛剛剛做一場荒誕離奇的夢。

就在這時——

“啪、啪、啪。”

三下清晰、從容，甚至帶著一絲玩味的掌聲，突兀地在雅室門口響起。

門外，老鴇連同她手下的姑娘們早已齊刷刷跪拜在地，額頭緊貼冰涼的地磚。

她們或許不識得室內(nèi)那位神秘的貴客，但眼前這位駕臨者的身份，她們絕對不可能認錯。

女孩抬眼望去，只見雅室的門扉不知何時已被無聲推開。

一位身著深紫錦袍、氣度不凡的男子正立于門外。

他身量異高大挺拔，肩寬背直，眉骨英挺，鼻梁高直如削，下頜線條清晰有力，全然沒有他個年紀男子常見的臃腫之態(tài)，反而透著一股精悍。

相較于室內(nèi)端坐的貴客，來者的氣質(zhì)更斯文，沉靜，睿智，雖看上去年長了幾歲，那份卓然氣度卻是不相上下的。

“不知比干王叔大駕光臨！我等等有失遠迎，萬死！萬死！”

老鴇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，充滿了誠惶誠恐。

來人正是權(quán)傾朝野的王叔比干。

他并未理會匍匐在地的眾人，而是步履從容地踏入室內(nèi)。

清亮的目光掠過地上狼藉的湯漬與碎裂的玉盤，又在那慘白呆滯、淚痕未干的女孩臉上短暫停留，最終穩(wěn)穩(wěn)地落在剛剛施展了“神跡”的貴客身上。

他揚起嗓子，調(diào)侃道：

“西伯侯，當真是你邀我來青樓做客？我還以為我那侄女的惡作劇呢。”

姬昌示意女孩退下。

他臉上并無半分被撞破的尷尬，也不急于解釋。

“王叔說笑了。”

姬昌的聲音依舊平穩(wěn)，聽不出波瀾。

他親自執(zhí)起冰鎮(zhèn)過的酒樽，琥珀色的瓊漿帶著沁人的涼意，穩(wěn)穩(wěn)注入比干面前空置的杯子中。

“若非情勢所迫，萬般無奈，我豈敢以此污穢之地，玷污王叔清貴？”

他放下酒樽，目光沉沉，聲音壓得更低：

“如今的朝歌，風氣簡直太差了。陛下的耳目無孔不入，告密之風甚囂塵上。此間的一縷清風，你我的一句閑談，下一刻恐怕就會變成呈遞宮內(nèi)的密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