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一口氣,突然開口:“白天的事……是我話說重了。”
夜風(fēng)拂過許千慧的鬢角,她微微側(cè)頭看他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傷你心。”顧澤元的聲音低沉,帶著罕見的柔軟。
“這次是臨時請假出來,沒多久就要歸隊了。”
他的鞋子踩在路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:“娘說你扔下星星跑了,我……我簡直氣瘋了。”
許千慧看見顧澤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,是部隊專用的牛皮紙信封,邊緣已經(jīng)磨得起毛。
“為了找你,我托了所有能托的關(guān)系。”他苦笑著抖了抖信封。
“最后還是王嬸偷偷告訴我你在城里。”
許千慧接過信封,里面是一張部隊專用的通行證,上面蓋了幾個不同的公章。
她突然意識到,在這個沒有手機的時代,顧澤元為了找她究竟費了多少周折。
“林玉媛……”她猶豫片刻,還是問出了口。
“她也在城里,你去見她了嗎?”
顧澤元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。
他猛地加快腳步,又突然停住,轉(zhuǎn)身時眼中閃過一絲痛楚:“千慧,我們說點別的。”
許千慧無奈地嘆了口氣,她實在沒法理解顧澤元的腦回路。
“你記得嗎?”他似乎想起之前,聲音有些悶。
“我們相親那天,是在小吃攤上。”
許千慧心頭一跳,原主對于這段記憶可謂是相當(dāng)深刻,但她平常又很少去翻閱他們的回憶,顧澤元說出來后,她才在原主的回憶里尋找到了這部分記憶。
“你當(dāng)時穿了一件藍格子襯衫,低著頭,看都不敢看我。“顧澤元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。
許千慧指尖撓了撓鬢角,她其實挺不喜歡原主這個老實人的性格,別人欺負她她只會當(dāng)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,這么多年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后,受了多少欺負都不知道反抗。
婚前被親戚欺負,婚后被婆婆打壓,原主又沒讀過書,文化不高,也不會說話,只知道一味的逆來順受,沒有自我。
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原主,在這個時代卻是所有人最喜歡的賢妻良母,話少,能干活,不會反抗,雖然對顧澤元和前妻的事情心有不滿,但也從來不敢大聲說出自己的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