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正事,喬知夏叫芙蓉進來掌燈,順便叮囑了她幾句。
聽說死了人,芙蓉嚇得小臉煞白,主子一說她就答應了。
以前她和冬梅睡在一間屋子里,凡事有個照應,如今只剩她一人,聽說這事難免害怕。
她真想睡在主子身邊,哪怕是在屋里打個地鋪,她也愿意。
當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,想開口時,一看見皇上那冷冽的眼神,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要是換做入宮之前,主子定會同意,可現在……
喬知夏沒注意到芙蓉眼中的失落,只當她是在害怕,笑著安慰她幾句,就叫她傳膳去了。
可想而知,裴景珩的晚膳,又是喬知夏一口一口喂他吃的。
從前連用餐喜好都分毫不顯的人,今日卻格外挑剔,一會說飯菜太熱,讓她吹涼,一會又說太咸,要喝茶。
喬知夏心里早就有了數,這人就是在為難自己,想借此機會叫自己放棄出宮的念頭。
因此,面對他的挑三揀四,喬知夏就把他當成是甲方爸爸,自始至終都服侍得體貼周到,面上還帶著微笑。
裴景珩暗暗咬牙,這女人倒是學乖了,竟然教他挑不出一絲毛病來。
不過沒關系,他還有別的辦法。
用過晚膳,喬知夏才看了一會話本,趴在床上的裴景珩又嚷嚷著要沐浴。
“你身上的傷不能沾水,還是等傷口好些了再說。”
喬知夏語氣十分堅決。
“朕身上粘膩,還有血污,若是不沐浴,會難受得睡不著。”
喬知夏:……
他睡不著?下午趴在床上睡的特別香那人是誰?是鬼嗎?
她耐心十足地用哄小孩的語氣道:“真的不行,要是傷口感染了,就麻煩了。”
裴景珩看她一眼,忽然又別開了頭。
他的耳尖帶上一絲羞意,輕聲道:“那你幫朕擦擦身子。”
喬知夏臉上的笑差點繃不住,裴景珩怎么總是提這些過分的要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