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呢。”云舒輕輕地開kou,仿若呢喃。
不是你要殺了我,便是我要殺了你。
她將tou靠在修彌的肩窩,雙手環著他的腰,怔怔地,突然落了淚。
手刃這樣一個人,本應是人生樂事,當飲酒作樂,絲竹歌舞,徹夜不眠才對。
為何要liu淚?為何?
在落刀的那一刻,她想到的竟是那個無名村莊、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季、那個纏綿依偎的雪夜。
或許這便是――人死恩怨消。
一個人死了,他的壞便全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好,是他為她獵來狐貍的心意,是他為護她而和人打架留xia的疤。
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張臉。
“那年雪落漫天,我去山上尋你……或許,一開始便是錯的。”
要怪也怪她。
若那時她守住了,阿彌定然不會qiang來。
但她哪里能守得住。
沒有那次,也會有xia次。那樣一個赤zi般的人,那樣一顆坦dangdang的心。
逃避的明明是她自己。
淚痕洇shi了他的衣衫,云舒低低地啜泣。
她gan到一種鈍痛從心kou蔓延,逐步蔓延到四肢百骸,緩慢地侵蝕她的呼xi。
她快這樣的痛淹沒了。
護她、ai她、娶她,欺她、瞞她、奸她,囚她,辱她,殺她。
三千世界,每一個都是他。
阿彌,閔于歸,晉寧帝,本就是同一個人。
他們之間發展到這樣無可轉圜的地步,少不得她自己的推波助瀾。
最先背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