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更在意招式之間的精妙,猶如下棋落子,棋差一著步步敗退。比起進攻,更喜歡拆解對手武功中的破綻。
李休休與燕羽衣從院中打至墻角,踩著屋檐奔入竹林,再借長竹的柔軟,從這端飛身,那旁降落。
劍身相碰間,清脆悅耳環(huán)繞整片浣竹溪。
他們速度越來越快,蕭騁逐漸難以分清究竟是誰的劍音更密集。
但唯一能確定的是,燕羽衣的臉色越來越差,明顯是體力不支的先兆。
而淡定坐在躺椅圍觀的計官儀,也終于在李休休一劍刺破燕羽衣防守,雷霆劍應(yīng)聲橫飛后,坐不住了。
雷霆劍脫手,燕羽衣反手勾住李休休持劍的那只,手指在她劍身輕敲,原本光潔柔韌的長劍,轉(zhuǎn)瞬裂痕遍布。
咔啦!!!
竟就這么化作碎片,鋪天蓋地地撒向地面,直奔計官儀而去。
計官儀起身急急后退,扶著門框喊道:“休休。”
本就是點到為止,燕羽衣聽到計官儀喊李休休的名字,忍不住道:“他除了你的名字,還會說別的話嗎。”
“會。”
李休休收手前,道:“他還會喊,累了困了,今天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已經(jīng)算是很難得的鍛煉。”
“所以我希望他能離開浣竹溪。”
話說到這,燕羽衣終于明白,為何李休休主動表達,想要計官儀出山的態(tài)度。
前者對洲楚失望,后者只是單純希望,計官儀能在陽光下多走走。
那么計官儀得到他想要的結(jié)果了嗎。
劍柄被李休休廢棄,她空手走向計官儀,并對他點了下頭。
縈繞在計官儀面頰的笑意緩緩散去,他直起身,繞過殘劍碎片,停在廊下,種植著大片曇花的水缸旁。
燕羽衣xiong腔血氣翻涌。
盡管計官儀沒說半句,但他知道,這事成了。
他可以為計官儀證明一切,只要計官儀想要,他便會展示給他看,無論是這些年所習(xí)的武功,還是在外征戰(zhàn)未回明珰的證據(jù)。
沒有殺過的人,從未辦過的事,子虛烏有的污蔑,他都能光明正大地展示給計官儀看。
只要他能重回太鶴樓。
雷霆劍飛出去剎那,燕羽衣的手也被震得發(fā)麻,現(xiàn)在緩過勁來,更像是有千萬根針,刺進他的血管,滑向骨縫深處。
燕羽衣眼睫微顫,忽地雙膝一軟,整個人重重砸向地面。
“!”
蕭騁率先反應(yīng)過來,沖向燕羽衣。
他們離得太遠,根本來不及抓住。
而對于燕羽衣來說,身體的疼痛更勝過外力,他幾乎瞬間蜷起身體,從喉管涌上來的血腥,瘋狂地侵占著他的唇齒,并源源不斷地向外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