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場。
蕭騁竟然對蕭稚的期待是“下場”二字。
可見蕭稚在他心中,也并非抵達最重要的地步,僅僅只是可堪用而已。
但公主是皇帝親生,他既然對皇兄忠心耿耿,為何不愛屋及烏,善待他的女兒。
“公主覺得做太后怎么樣?!毖嘤鹨?lián)Q了種方式試探。
若蕭稚對明珰城心生抗拒,他便幫蕭稚離開西洲。
五公主身份尊貴,回到大宸自然仍舊是皇帝的掌上明珠,另擇佳婿也并非不可。
天家貴女,可選擇的余地始終比平常百姓更多。
大宸宮里沒有太后,蕭稚自出生便沒見過比父皇更尊貴的長輩,被燕羽衣這么一問,倒還真就放下碗筷,雙手撐著下巴,仔細想了會。
“不知道?!?/p>
半晌,她老老實實答。
燕羽衣繼續(xù):“景飏王殿下與皇帝同在先皇后膝下長大,聰妙皇后,究竟是怎樣的人?!?/p>
是怎樣的女子,才能養(yǎng)出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個孩子。
“父皇很少提及太后娘娘?!笔捴蛇砹寺暎泊鸩怀鰜怼?/p>
盡管皇帝與景飏王,均對聰妙皇后懷念至深,但先皇后的名諱,在宮里是被默許的忌諱,無人敢提及先皇后生前之事。
身后貴為太后至尊,卻好像仍舊停留在“聰妙皇后”這個稱謂,幾十年沒變過。
話聊到這,也沒有再繼續(xù)的必要了。
燕羽衣斷定,蕭稚在大宸,確實是個閑散公主。不涉內(nèi)務,也不及黨爭,當真守著自個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。
他放下碗筷,盤算著事情無論如何也該有個決斷。
果然,午后,浣竹溪那邊有人傳信。
一身白衣在光下耀眼非常,是李休休親自前來。
她帶來的是一封無字信件,拆開只有單薄的細長字條。
“已成?!?/p>
字體遒勁,撇捺囂張,筆跡與書寫者的風格截然相反。
燕羽衣立即策馬前去與計官儀見面,人到時,正好與從門內(nèi)走出的蕭騁撞了個正著。
大宸的使臣就跟在景飏王身后,用袖口抹著額前的汗,面色看起來有點敗興而歸的意思。
燕羽衣主動打招呼:“殿下。”
蕭騁倒道坦,開口嘲諷道:“若有十個計官儀在朝中行事,倒也沒有你們燕氏一家獨大的事了?!?/p>
“是嗎?!毖嘤鹨乱膊粣溃樦挷绲溃骸澳潜憬璧钕录?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