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（第2頁）

“怎么？只準你退婚，不準別人退婚嗎？”陸如蘭腦子本就煩擾，脫口而出。

下一刻，沈矜眠猩紅著眼，眼底是壓抑到極致的不甘。

“不準！”

“他那么好，你憑什么要退婚？！”

“那你又憑什么要退婚？”

陸如蘭扯著嗓子下意識問她。

話音落地的瞬間，沈矜眠的動作停下，整個人怔住。

“當時我都覺得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，她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就泄了氣。”

陸如蘭至今回想起來，依舊還能清晰回憶起她當時的身影。

顧堯琛神色一頓，聲音嘶啞：“后來呢？”

“后來？后來她就沒動手了，”陸如蘭目光遠眺，神色微嘆，“她就跟我說，讓我既然嫁給別人就別去招惹你了，然后就駕馬離開了。”

“不過她這人也是實在好笑，她口口聲聲說讓我別招惹了你，可她自己同樣是跟你退婚的人，事后還不是一樣非要跟你搭上關系？她一邊說著不會出現在你面前，一邊又讓我將無數金銀拿去支撐你的鋪子……”

話出口的瞬間，陸如蘭又立馬反應過來捂住了嘴，滿是懊悔。

顧堯琛心底一怔，這才明白：“原來這些年，你每回來我鋪子買走的那大批絲綢都是她買的，我還說呢，你哪兒來的那么多手帕交要送，你夫君竟也不氣惱，原是如此。”

他早該想到的。

那時的沈矜眠滿心滿眼都是他，怎么可能就真的一走了之，放任他在京城中受苦也不聞不問。

原來，原來她一直都在看著他。

心里生出一抹異樣的情愫來。

顧堯琛喉頭哽塞，一時不知該說什么。

見狀，陸如蘭小心看他一眼，半晌才沉聲開口：“我陪我夫君不過出游一月，這次回來才知道沈矜眠竟又重新回來尋你了。”

“堯琛，你和她兜兜轉轉也已數十年，她對你的感情我最是看在眼底的，她對你定然是真心的，若你心里還有她，倒不如就再給她一次機會……”

陸如蘭勸得語重心長。

顧堯琛的神色卻透出復雜之色，他苦笑一聲：“若是此刻的沈矜眠是十年前的沈矜眠，我想，我是愿意的。”

可她不是。

或者說，她不會一直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