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?!鼻伉S道,“就這樣吧,也莫讓王爺久等了?!?/p>
二人行至前廳,只見楚硯之一人,秦鳶正要問,便聽他道:“懷之還在穿衣,你倒是快?!?/p>
說著,他朝秦鳶一看,見她長發(fā)高束,卻仍有些濕意,便道:“何不熏干了頭發(fā)再來,擔(dān)心著涼。”
“王爺不也濕著么?!鼻伉S隨口答道,低頭找了個(gè)地方坐下,錯(cuò)過了楚硯之臉上閃過的一絲異色。
前廳沒有下人,連隨她來的青兒都侯在門外。
想到下午的事,秦鳶問道:“殿下好像不喜跟前人多?!?/p>
她見楚硯之這么幾次,他身邊下人極少,能近他身的,也只有驚云一人而已。
“嗯?!背幹嬃艘豢谑种械牟?,淡淡道。
秦鳶剛想說,那總有今日下午這樣的不便之處吧,卻又閉了口。
想必今日下午的事兒已是他為楚懷之破的例了。
更何況,楚硯之應(yīng)該比任何人都更厭惡“不便之處”這個(gè)詞,他甚少許人近身,恐怕也是厭惡別人關(guān)注到他的不便之處。
龍有逆鱗,還是不觸為好。
一時(shí)無話,她想了想,將秦蕓蕓求見一事說了。
“她要來王府,我總得先問問殿下的意思。”秦鳶道。
“你早已拿定了主意吧。”楚硯之聲音不徐不疾,“若是我不讓你在王府見,你便將她約出去。”
“哈哈。”秦鳶干笑兩聲,以作回答。
“讓她來?!背幹曇衾淞诵?,“我倒是想看看秦家同懷王府還要做什么。”
秦鳶正打算說什么,卻聽楚懷之聲音傳了過來,小孩兒腿雖短了些,走路的速度倒不慢,很快跑到二人面前。
“小八,過來?!背幹噶酥干砼砸粋€(gè)座位,隨口道。
卻聽秦鳶悶笑了一聲,楚懷之也一臉不滿瞧著他。
“父皇起的名兒,看起來讀起來都相似,所以幼時(shí)他也老三老三的叫我。”楚硯之明了,開口解釋,“后來這也成了慣例,只有家中人在的場(chǎng)合,一般都這么叫。”
秦鳶含笑應(yīng)了一聲,看了看楚懷之癟著的小臉,到底沒敢說老三聽起來正常,可小八聽起來像叫狗。
許是不高興哥哥在秦鳶這個(gè)外人面前叫了自己小名,楚懷之吃飯時(shí)還有些氣鼓鼓的,秦鳶和楚硯之兩人又不像奶嬤嬤,會(huì)守在他身邊一口一口地勸,因此他吃得比平日里又慢又少。
等秦鳶和楚硯之吃得差不多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小碗中的飯食,竟大半還剩著。
唉,秦鳶嘆了口氣,他們二人到底沒帶過孩子,是有些疏忽了。
她俯下身,沖楚懷之勸:“小殿下,還是多吃點(diǎn),王府晚上可沒有夜宵?!?/p>
楚懷之聽了,手上的速度快了些,秦鳶還覺得不夠,便又慢慢補(bǔ)充道:“小殿下,多吃才能長大,才能從‘小八’變‘老八’。”
望著楚懷之義憤填膺驟然加快的手,她轉(zhuǎn)身無聲地沖楚硯之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