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不讓我們入府?”一道男聲在喝問。
“沒有請柬的人,通通不能入內。”門房道。
“胡說!我是新娘親父,何須請柬?”與晉王府門房糾纏那人,正是秦修文。
“哦,是您啊。”門房一笑,躬身行禮,秦修文正自得于自己亮明身份的作用,便聽門房接著說:“殿下吩咐了,秦家的人,除了王妃,一律禁止入晉王府的門。”
秦修文氣極,上前一步正要理論,唰一聲,晉王府門口護衛齊齊抽刀,雪白刀光嚇得他往后一退,其中領頭之人道:“再說一次,閑人勿入,格殺勿論。”
“哎,讓開讓開,擋著喜轎了。”轎子一般的喜婆子大聲道。
晉王不便接親,射轎門、跨火盆的儀式,通通都省略過去,秦鳶可以乘著喜轎一路進入晉王府的大門。
眾人本以為以秦鳶同秦家的齷齪,她定然不愿下轎丟人,轎父正打算加快腳步,忽聽轎內人柔聲道:“勞駕,我想下來。”
喜婆子一愣,忙掀開簾子,扶著秦鳶出來,準確朝著秦修文那邊而去。
“你可還記得成婚需拜高堂?”秦鳶在秦修文面前三步處站定,便聽秦修文氣惱的聲音傳來,“我同你繼母不計前嫌,來晉王府給你做面子,可你看看,真是不成體統,貽笑大方!”
“我自然記得,先拜宮中,后么,自然是拜我的母親。”秦鳶悠悠道。
“你!不敬活人竟要敬死人不成!”秦修文怒極。
“是呢,梁如煙不配,你更不配。”
秦鳶話音剛落,隔著蓋頭也覺面前人跳了起來,“我不配?那你下轎同我說這些做什么,不過是賭氣罷了!”
“我要你親眼見著我跨進晉王府的大門。”秦鳶同他側身而過,低聲道,“記著,從此我再不是你們秦家人。”
秦修文的沖天怒火全叫門口被甲持兵的侍衛們擋住,秦鳶裙擺一掀,跨進了晉王府的大門。
楚硯之這人,還挺知情識趣的。
她先前派人將她母親的牌位送到晉王府上時,他一聲沒吭收了,不待她開口,他今日就派人將秦家攔在了門外,表明了晉王府也同秦家劃清關系。
就該這般共同進退,才是成為合格盟友的開端。
晉王府內較府外安靜許多,秦鳶心情好,嘴角自然也帶了些笑意。
楚硯之坐在堂中,見她步履輕快地進門,從他坐著的視角,能清晰看到她蓋頭下微翹的紅唇。
門口發生的事情他自然知曉得一清二楚,見她像是單純的高興,心下也松了一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