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的心猛地一跳!長公主府?這案子竟牽扯到了皇室宗親?
她沉聲問道:“死者李小姐原是富商之女,一直是深閨女眷,怎么可能與……有關系?”
她差點將“長公主”三個字說出口,意識到這里是大街,緊急吞了回去。
蕭崎輕笑一聲,搖了搖頭,“裴書令這是……執意知難而上了?”
良久,她緩緩開口道,“下官身為刑部官員,職責便是查明真相,緝拿真兇,還死者公道,護百姓安寧。”
“我朝歷來鼓勵官員當諍員,直言敢諫。若因對方身份尊貴便畏首畏尾,瞻前顧后,那要這律法何用?”
“若是清白,自不會懼查;若真與此案有關……下官相信圣上,也相信律法,自會秉公處置!”
她的話語擲地有聲,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,但在蕭崎看來卻是近乎可笑的幼稚。
“呵……”蕭崎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,那笑聲里充滿了譏諷。
他直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昭,眼神復雜難辨,“小魚小蝦,進了池塘就找一處角落躲好。你這份雄心壯志在這京城里遍地都是,但又有幾個真正實現了的?在這皇城腳下,偏安一隅,反而能在這渾水里多活幾天。”
他搖了搖頭,“真不知把你娶進我蕭府,是對,還是錯。或許,是引火燒身也說不定。”
“我這第一道聘禮,便是教教你,何事做得何事做不得。”
話音未落,他猛地一抖韁繩。
“駕!”
烏云駒發出一聲嘶鳴,前蹄高高揚起,幾乎要踏在裴昭身上。
裴昭瞳孔驟縮,心臟幾乎停跳,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猛地朝旁邊狼狽地躍開。
馬蹄重重落下,踏在她剛才站立的位置,濺起幾點泥水。
蕭崎看也未看驚魂未定的裴昭,策馬從她身邊疾馳而過,玄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,隨風灌入裴昭耳中:
“此案陛下已經交由我御守閣全權負責,裴書令可以歇一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