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心思再跟發小扯閑篇,只丟下一句“下次再說”,就直接掛了電話。
宋薄言停車的位置正好在一個老舊的居民樓底下,這片樓和劉姐酒吧附近那片差不多老,只不過一個在麓城南邊,一個在麓城北邊。
這里建的時候國內還沒有物業的概念,樓洞頂上的樓門號是拿紅顏料寫的,早就消失在時間的風雨中,以至于宋薄言第一次來的時候,還花了十幾分鐘找地方。
不過他現在已經完全輕車熟路,下了車隨手鎖上,就直接上了樓。
老樓都不會太高,這一樓也就到七層。
只是宋薄言不耐熱,走了幾層樓還沒感覺累,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shi潤感,等上到五樓,背后的衣服已經洇開點點汗跡。
他敲了敲門,里面沒人應聲,過了一會兒,門從里打開,中年男人從里面探出頭來,臉上表情一下變得有些不耐煩:“你怎么又來了,我都說過了,這些吉他,給我多少錢我也不賣!”
說完,便直接‘嘭’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比起消失在人海的李嘉,這位畢生摯愛收集吉他的吉他收藏家倒是好找得多。
在對方半懂不懂的情況下也依舊開出高價說明足夠喜歡,藏品過多說明不太可能舉家搬遷,帶著這兩個特點把麓城有賣吉他的琴行跑上一遍,基本就有了結果。
只是同樣的,因為足夠喜歡所以不可能因為錢而割愛,當宋薄言第一次登門拜訪,表明來意,提出想要用高價購買他手上藏品的時候,男人就直接變了臉色。
“哎呦,這臭小子……”
男人對吉他的癡狂遠近聞名,住在老人對面的男人母親聽見關門聲,有些心疼地打開門,看著門外再一次吃了閉門羹的帥小伙,揚起聲音對著對面說了一句:“一天天的就知道吉他吉他,滿屋子破吉他媳婦都找不到……這么多爛木頭放在家里,誰稀罕吶,別到時候著了火,連累了街坊鄰居!”
說完,還好心地倒了杯水給宋薄言送了出來:“不好意思啊小伙子,來喝口水吧,最近天兒挺熱的。”
宋薄言沒喝水,只道了聲謝,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確認老人這一次也不可能回心轉意后,才緩慢地轉身離開。
走到一樓,宋薄言口袋里手機一震,他拿出來,就看見池清霽發來的短信:
你最近別來酒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