麓城大學人類基因研究所。
聽見熟悉的名字,池清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,迅速順勢從剛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,仔細地聽了一會兒。
不過廣播畢竟還是面向普羅大眾,后面基本都在介紹什么叫基因組測序,以及基因組完整測序會為人來帶來什么樣的改變,池清霽聽了一會兒,就轉而拿起了手機。
微博里熱搜從第一到第十基本全是這件事,有人在討論基因組測序本身,也有人在討論麓城大學人類基因研究所,池清霽點進去,就看見tv人文科學頻道將在叁天后的晚八點,對參與了這個項目的所有骨干進行一次直播采訪,訪談將采用電視直播,網絡直播和廣播直播叁種方式同步全球直播。
池清霽大概翻了翻,大概能感覺到可能和宋薄言有點關系,但又不是特別清楚,便把微博從后臺中關閉,開始閉目養神。
司機本來勸她要不要中途下車轉地鐵,可池清霽懶倦得很,就說算了,沒想到這一堵,就堵了快兩個小時才結束,原本二十幾塊錢的路程,池清霽下車前掃碼,看著金額那心上是真切地疼了一下。
雖然換了小區,但池清霽和樂隊剩下叁個人還是住在一層,只不過樂隊叁個人住在一個大叁居里,池清霽則一人獨享他們對面的小兩居。
一層就兩戶,所以彼此出門進門都能聽到對面的聲音,和之前區別不大。
她拖著行李箱上樓,在電梯里把外賣點好,剛饑腸轆轆地進了家門,行李箱都還放在玄關,就聽見門鈴響,外面是墩子的聲音:“雞仔,是你回來了嗎?”
池清霽過去打開門:“嗯,是我?!?/p>
“我去,你怎么回來了。”墩子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一看池清霽還真在,立刻扭頭沖著大叁居嚎了一聲:“我就說我沒聽錯,就是雞仔!”
“我日,你怎么回來了!”
小黑很快捧著一大碗火雞面,嗦著就出來了,走到池清霽跟前兒才想起什么,把面咬斷后將碗遞給她:“你餓不餓,吃一口唄,剛煮的?!?/p>
“媽的你惡心不惡心,誰要吃你吃過的面?!倍兆釉谂赃呏苯油纯嗝婢撸骸安幌虢o別給,嗦一半還咬斷,你是不是人?”
“操我吃個面就不是人了……”
眼看倆人叁句話就要急眼兒,直到闞北從屋子里出來,問她想吃點什么,還是點外賣,倆人才消停下來。
男媽媽們聽說小雞仔已經點好外賣之后都相當滿意,順勢就進了小二居,美其名曰陪她一起等外賣,其實已經恨不得把‘想你’兩個字印臉上了。
“你知道嗎雞仔,我們人類基因被解密了,今天微博全都是在說這個的。”
“我還以為早就被解密了呢,是吧墩。”
“是??!”
倆人剛在門外還吵吵嚷嚷,進了門又親如兄弟。
池清霽早就習慣這倆人,笑了笑說:“其實基因組測序在2003年的時候就完成過一次,只是那個時候還剩了8,當時技術受限檢測不出來,這次屬于是補全了?!?/p>
“這你都知道!?”墩子一雙小眼睛瞪得跟倆小綠豆似的,“可以啊雞仔,有點東西啊?!?/p>
“知道一點吧?!碑吘估铣鼐褪歉蛇@個的,當時看了新聞還挺高興,晚餐桌上絮叨了好久,還跟她科普過基因組測序的意義,“也都忘得差不多了?!?/p>
四個人兩叁個月以來首度聚首,興致都挺高,等池清霽的外賣到了之后又去大叁居里拿了點啤酒和零食過來,一起看著電視喝兩口,氣氛相當不錯。
池清霽吃飽喝足,心情也輕松下來,跟叁人約好叁天后一起看看這個直播,臨走前,闞北慢了另外兩人幾步,問她:“你之前拍回來的素材挺多的,小黑最近在剪,現在也快四月了,你要么干脆等清明后再復工吧,好不容易回來,多休息兩天。”
現在距離清明節也就一個多星期,池清霽想想也好,要不然剛開工又要休假,跟逗這幾位朋友玩兒似的,“不愧是北哥,就是心細如發??!”
闞北一聽她這腔調就是故意在學墩子,抬手在她頭上薅了一把,輕聲罵:“陰陽怪氣,走了。”
池清霽這一口氣走了這么多地方,累是真挺累的,在床上睡了吃吃了睡,過了兩天優質仔豬的生活,在第叁天傍晚闞北他們來敲門的時候才想起晚上還有直播來著。
他們帶了不少東西,炸雞零食,一副看春晚的架勢,池清霽當時還以為就是單純興致高,結果等直播開始,看見電視屏幕里那個穿著白大褂,滿臉清冷淡漠的男人時,總算明白過來——合著這幾人還在幫宋薄言使勁呢。
他確實說過現在在一個很大的項目組里,受保密協議不能透露太多,池清霽沒有不信,畢竟宋薄言的能力擺在那里,只是沒想到這個項目會大到這個地步。